光头斜睨了一眼米袋,三角眼一吊,伸手就把王头领推了个趔趄:“少来这套!规矩就是规矩,都得检查!”
王头领踉跄了两步才站稳,脸上的笑容僵了僵,又很快堆了起来:“是是,您说得对,该检查。”
光头不再理他,举起铁钎就朝着粮袋扎了下去。
“嗤啦”一声,麻袋被戳破一个洞,白花花的精米簌簌地落在青石板上,颗粒分明。
光头弯腰抓了一把,在手里搓了搓,又闻了闻,没发现什么异样。
他又走到另一袋米前,铁钎再次落下,结果还是一样。
眼看光头要去扎第三袋米,王头领的喉结动了动,悄悄往后退了半步。
就在这时,水寨里突然传来一声喊:“刘哥!二当家叫你过去一趟!”
光头停住了手,皱了皱眉,回头朝着寨门的方向喊了一声:“知道了!马上就来!”
他放下铁钎,指了指旁边的几个喽啰:“你们接着查,仔细点!”说完,便转身朝着寨门走去。
那几个喽啰应了一声,却没像光头那样认真,只是象征性地用铁钎戳了戳剩下的粮袋,就挥了挥手:“行了行了,卸粮吧!”
王头领明显松了口气,抹了把额头的冷汗,对着喽啰们拱了拱手:“多谢几位兄弟。”
银锭心知肚明,粮食也就几袋是好的,其它的都是掺假,这一趟,本来就不是为的送粮,而是寻找粮食的最终落在哪里。
这是刘九郎想知道的,也是王爷王妃也弄清楚的。
目标一致。
他装作无聊地四处溜达,目光看似随意地扫过船舱、桅杆,实则在仔细观察着水寨的布局。
水寨三面环水,只有通过一座吊桥才能上岸。寨墙上插着黑旗,几个手持弓箭的喽啰在箭楼上来回走动,警惕地盯着四周的动静。
“水寨的戒备还真严。”吴良跟在银锭身后,小声说道。
银锭“嗯”了一声,目光不自觉地往船尾掠去。就在这时,他的视线突然一顿。
船尾的水面泛着一层淡淡的幽光,就在那片幽光里,一个黑影一闪而过。
那影子很快,快得像一尾受惊的大鱼,只在水面留下一道浅浅的波纹,就消失不见了。
银锭的眼睛微眯,盯着那片水面,眼睛都不敢眨一下。
可水面平静如初,除了偶尔泛起的涟漪,什么都没有。刚才那一下,难道是他看错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