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黑子顺势而动,找了个旧陶罐,说可以做一个驱蚊艾香。
磨艾绒,搓引线,所有的步骤,他都和耳朵一起动手,为了显得有心,他还让耳朵去医帐要了些干薄荷,这样熏起来还能清凉提神。
也不避人,两人白天就在炊帐里忙活,人来人往,东西还没做好,已经有人在徐镇山面前提及,说耳朵在给他做驱蚊香。
谁也不知道,在填充艾绒之前,陶罐里已经用泥封好了包小树送进来的火药。
艾香做好了,耳朵将陶罐宝贝的抱在怀里,经通禀检查后走入中军帐,当着徐镇山的面点燃。
一声巨响,整个大营都乱了。
他们成了,下一步就是逃出去。
头顶的太阳晒得梁黑子意识恍惚,恍惚得像是在做梦,同时又有一种诡异的真实感。
他藏到马车底下。
粮秣队今天要进城拉军需,这是早就定下来的。
这也是他让耳朵今天送艾香的主要原因。
车马顺利出营,却是没等走远,营里有人骑着马追出来,高声嚷嚷着让他们回去。
包小树慌了。
他不知道那些人追出来仅是因为徐镇山遇刺大营需要戒严,还是查到了什么,追来抓他的。
好不容易出了那道营门,回去了还能再出来吗?
万一有哪里做得不够干净,留下蛛丝马迹让人查到,那还有命活?
惊惧之下,包小树脱离车队,不顾一切驾车狂奔。
他不知道自己要逃到哪里去,又能逃到哪里去,满脑子只想着跑远一点,再远一点,只要不被追上就行,全然忘了马车底下的架子上还藏着一个人。
梁黑子很快就被颠了下来,几个翻滚后,在一块石头上撞得头破血流。
骑马的镇北军从身边追过去,不多时,远处传来马儿的嘶鸣。
有人走上前,冰冷的刀锋贴近脖颈,梁黑子两耳嗡响,躺在地上动弹不得。
刺目的日光落入眼中,一点点漫开,占据所有视野后再褪散,最后凝成昏暗中跳跃的一盆火。
好冷,梁黑子抖得厉害。
意识完全消散的前一刻,军医的声音响起,“没得救了,那块碎片把喉管都割破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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真是个狠人啊,绑在架子上,手脚都动不了,居然能趁灌药的时候咬掉一块碗的碎片。
虽说那碗早有裂痕,可要咬下来一块,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,更别说还要硬生生咽下去。
梁黑子的瞳孔逐渐涣散,徐镇山直起身,思索片刻后道:“把尸体扔到包小树的牢房里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