壁垒帅帐内油灯如豆,映照着镇南王宁宇刚毅而疲惫的脸庞。
他面前的地图上,代表东陵的黑色箭头已如铁桶般将炎京重重围困,再无一丝缝隙。
他久久凝视,最终将那地图攥成一团。。。。。。
“是时候了。。。。。。”他低声自语,声音沙哑,“陛下,臣弟只能行此下策了。
备马回宫!!!”
夜深,炎京皇宫,宁陾寝宫。
宁陾半倚在龙榻上,身上的气色似乎恢复了许多,他看了一眼身旁的老太监:“前线依旧没有折子送来吗?”
“回禀陛下,镇南王并没有递来折子,想来是情况有所好转。。。。。。”一旁的老太监急忙恭声道。
“是吗。。。。。”宁陾浑浊的目光闪过一丝苦涩,没有送来折子才是最为致命的。。。。。。
吱嘎。。。。。。
忽然殿门被轻轻推开,带进一股凛冽的寒风。
镇南王宁宇一身戎甲未卸,径直来到了殿内。
这一幕瞬间就让人紧张起来,他看了眼身旁的太监:“你且退下。。。。”
老太监闻言愣了愣,看了一眼宁陾并没有选择离开,而是下意识的往宁陾身旁靠了靠。。。。。。
“下去吧,这是臣弟。”宁陾平静道。
老太监犹豫了一下,最终还是低头退去。。。。。。。
屏退所有内侍宫人,沉重的殿门在他身后缓缓合拢,隔绝了内外。
“皇兄。”宁宇走到榻前,单膝跪地。
宁陾抬了抬手:“大哥起来说话。
关外。。。。。
情形如何了?”
他其实心中早已明了,却依旧问不出口,或许是还想从这最信任的兄弟口中,听到一丝哪怕是虚假的慰藉。
宁宇没有起身,反而将头颅垂得更低:“徐万部与西夏援军已至兴龙关,东陵。。。。。已完成最后合围。
最迟明日,总攻必起。
炎京。。。。。恐怕是守不住一个月了!”
宁陾闻言,脸上没有任何意外之色,只是缓缓闭目:“果然。。。。。。还是到了这一步。
朕。。。。。。知道了。
你回去准备吧,与将士们共赴国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