切磋并非比武,无需喧哗。
或论《内经》、《难经》之微言大义,或辩伤寒温病之治法异同,或析奇经八脉之循行奥秘。
老者学识之渊博,见解之精深,每每发人所未发,令李时珍与万密斋这等大家亦时常抚掌称善,目露奇光。
到最激动之时,李时珍取出其所编纂的《本草纲目》部分手稿。
其中对药物性味、功效、炮制的论述浩如烟海,体系严谨,老者观之,赞叹不已:
“集本草之大成,辨万物之药性,先生之功,泽被苍生,万世流芳!”
万密斋则擅治小儿痘疹与内科杂症,拿出数例疑难病案,与老者探讨,老者所提方案,亦常令万密斋感到思路开阔,获益良多。
轮到老者展示其长,他并未多言,只请太医院寻来一具遗体,取出随身携带的一套薄如蝉翼、精巧绝伦的刀具。
其下刀之精准,对人体结构了解之透彻,尤其是对颅脑、脏腑等精细部位的见解与处理手法,简直匪夷所思,远超众人想象。
烈震北精于针术,对人体经络烂熟于心,见此亦不禁叹服:
“先生此术,可谓惊天地泣鬼神!”
李时珍观其手法,震惊无比:
“先生之手法,实乃精妙无比,若能融会贯通,必能活人无数!”
一番交流下来,三人各有所长,竟难分高下。
若论药性方剂之宏博,李时珍堪称泰山北斗;
论内科杂病之精微,万密斋经验老到;
而论医术之全能,手法之奇绝,则无人能出老者之右。
切磋完毕,四人皆感畅快淋漓,颇有相见恨晚之感。
李时珍由衷赞道:
“先生医术,已臻化境,老夫佩服。”
“不知先生高姓大名?”
老者微微一笑,环揖一礼,终于揭开身份:
“老夫大汉沛国谯郡人,姓华,名佗,字元化。”
“于汉州得见《本草纲目》,惊为天人。”
“故而前来大明,望能得见李神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