切磋既毕,满室皆静,唯有窗外竹影摇曳,沙沙作响。
李时珍、万密斋、烈震北三人皆沉浸于方才那超乎想象的医术交流之中,心神激荡,难以平复。
华佗之名,如雷贯耳,
大汉神医,青囊圣手,竟跨越万里之遥,现身于此?
此等之事,若非亲身经历,实难想象。
华佗抚须而笑,目光温润,扫过三人,最终落在烈震北身上。
“此番论道,酣畅淋漓。老夫能遇三位,实乃幸事,不负老夫一路披星赶月而至。”
“老夫既应允为烈先生诊治,自当尽力。”
“且老夫观《本草纲目》,实令老夫心折,欲暂居京城,与诸位时常请教,不知可否?”
李时珍与万密斋闻言大喜,岂有不愿之理?
当下便表示太医院左近便有清静客舍,可安排华佗入住,方便往来。
烈震北亦点头,他虽性情孤冷,但对真正有本事之人向来敬重,华佗之能,已彻底折服了他。
次日,华佗便于京城一隅暂居下来。
他开始为烈震北诊治,并非直接用药施针,而是每日清晨,邀烈震北至院中,同时亦不避李时珍、万密斋乃至静立一旁的秦梦瑶。
这一日,晨光熹微,薄雾未散。
华佗立于庭院中央,葛衣无风自动。
“烈先生之疾,根深蒂固,毒蚀髓海,阴阳逆乱,非寻常药石针砭可及。”
“强行拔毒,犹如摧垮房柱,大厦倾颓在即。”
“唯有固本培元,导引生机,令其体内自生一股沛然之力,逐步调和阴阳,炼化奇毒,方是正道。”
他目光扫过众人,缓缓道:
“老夫有一导引之术,乃观天地五灵之神韵,摹其形,摄其意,动诸关节,撼动气血,沟通天地精气,名曰——《五禽戏》。”
言罢,华佗身形微动。
并非简单的模仿野兽,其甫一动弹,周身气息骤变。
院内仿佛有无形之气流随之旋动,隐隐有虎啸猿啼、鹿鸣熊咆、鸟翎破空之异象自虚空生灭。
“一曰虎,威猛刚烈,撼山震岳,通调肺气,主一身之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