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川见状,只得打消念头,转而好奇地问道:“大人昨日连刀都未出,便吓退了屠夫,您的修为……至少也是九重境了吧?”
“我杀你,同样无需出刀!”阎鹤诏的回答简洁而冷酷。
凌川一时语塞,心里却有些不服,又问道:“那……若是大人您与杨老头相比,孰强孰弱?”
阎鹤诏缓缓端起茶杯,语气平淡无波:“若是巅峰时期的杨剑神,杀我,亦无需出剑!”
凌川脸上刚浮现出一丝得意,又迫不及待地追问:“那现在呢?若您与他交手,有几分胜算?”
阎鹤诏看了他一眼,缓缓伸出五根手指。
“五分胜算?那便是平分秋色了!”凌川笑着说道。
然而,阎鹤诏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差点把口中的茶喷出来:“他有九十五分!”
凌川呛咳两声,哭笑不得:“大人,您这说的……是以百分为满啊?”
阎鹤诏放下茶杯,起身离开,凌川将其送到门外,可阎鹤诏却连一句道别的话都没说。
次日清晨,天光微亮,凌川便已起身收拾行装。
尽管心中对那些受伤的士卒仍有牵挂,但行程紧迫,不容耽搁。好在定州有许知白坐镇,后续事宜交给他,应当稳妥。
正当他整理完毕,准备下令出发时,苍蝇快步走了进来,神色有些焦急:“将军,府门外被百姓们围得水泄不通,咱们的队伍根本出不去!”
凌川神色一凝,道:“走,去看看。”
才踏出刺史府大门,他便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,只见门前宽阔的街道上,乌泱泱站满了百姓,男女老少,携幼扶老,不少人手中还提着篮子、抱着布包,人群寂静无声,却自有一股沉甸甸的力量。
当凌川的身影出现在石阶上时,不知是谁带头,黑压压的人群如同风吹麦浪般,齐刷刷跪了下去。
“凌将军!定州百姓,谢过将军救命之恩!”
声音起初零落,随即汇聚成潮,震动着清晨的空气。
几位白发苍苍的老者颤巍巍俯身叩首,妇人们拉着懵懂的孩童一同跪拜,许多汉子也红着眼眶,将额头重重磕在青石板上。
凌川心头一震,急忙快步走下台阶,高声喊道:“乡亲们!快请起!凌川受不起如此大礼!”
然而无人起身,感激的声浪反而愈发汹涌。
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丈被人搀扶着抬起头,老泪纵横:“将军,若不是您带兵平叛,我们这些人……早就成了叛军刀下的冤魂了啊!”
“是啊将军!您是我们定州的恩人!”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哽咽道。
凌川俯身,亲手将面前几位老人扶起,又对众人拱手,声音诚恳而洪亮:“乡亲们的心意,凌川收到了!但我身为大周将领,护佑百姓本是职责所在!定州有难,凌川岂能坐视不理?大家快快请回,好好过日子,便是对凌川最好的报答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