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块和泥块开始飞向衙门,场面几近暴乱。
这场席卷南越多地的风波,根源在于韩星河那道过于仓促的“普发赏钱”王命。
命令下达之迅疾,远超后勤补给的速度。
装载钱币的车辆需要重兵押运,以防沿途盗匪,根本无法在短时间内覆盖所有城池。
迫于压力,韩星河只得紧急撤回成命,要求各地先行张贴告示安抚民心,一切待他本人巡视至当地再行发放。
然而,期望的落空比从未给予更令人难以接受。
短短数日间,南越境内舆情逆转。
百姓们从对南越王的交口称赞,迅速转变为恶毒的咒骂。
那些始终潜伏在地下、敌视南越统治的残余势力,趁机煽风点火,鼓动百姓打砸府衙,甚至聚众纵火抗议。
数郡之地,烽烟隐隐,秩序濒临崩溃。
兰县郊外,王驾行辕。
与各地的混乱形成鲜明对比,韩星河的王驾此刻正行进在前往下一座城池的官道上。
兰县的赏钱发放颇为顺利,新募的三万士卒已编入队列,浩浩荡荡,旌旗招展。
行至半路,两骑快马自后方疾驰而来,径直拦在了韩星河华丽的马车前。
为首者正是国相毛阶,他面容清癯,此刻却因急切而微微泛红,眉宇间凝结着浓得化不开的忧色。
与他同来的还有谋士孟建,诸葛亮的好友,此刻虽沉默不语,但眼神中也流露出深深的担忧。
“主公!”毛阶甚至来不及全礼,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焦灼。
“各地急报如雪片般飞来,暴乱四起,甚至有乱民袭击驻军!下官连发数道文书,主公莫非未曾收到?”
韩星河掀开车帘,脸上竟带着一丝慵懒的笑意,他摆了摆手。
“孝先啊,信我收到了,只是军务繁忙,忘了回复你。”
毛阶闻言,脸色瞬间沉了下来,语气也加重了几分。
“主公!事态紧急至此,关乎国本民心,岂能如此怠慢!发放赏钱,此等涉及国策财政之大事,我身为国相,竟直至事发才知晓!”
“若主公觉得下官不堪其任,不如……不如就此将下官罢免了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