争吵声一阵高过一阵,好几人都面红耳赤,但景弘始终一言不发。
“殿下,您冷静一点,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。”
黄恭苦笑一声:
“南境急报,南越十万兵马已经在向边境集结,战端一开,便停不下来了。
自从上次南越大败,他们始终怀恨在心,积蓄实力准备报复,这次如果给了他们口实,定会大举犯境!
诚然,我乾国国力强于南越,可殿下别忘了,我们已经连续三年征战,不管是民力还是物力都损耗巨大,再打一场大战,国库扛不住、民力也扛不住。
况且西羌对我们暗怀复仇之心,东境郢国同样虎视眈眈,如果与南越开战的同时这两国又来进攻,该当如何?
以一敌三,我大乾顶得住吗?”
这一问问的景霸哑然无声,其实朝中上上下下都清楚,此刻决不能再打了,而南越也知道你不敢打,这才如此嚣张。
景翊看向兵部尚书严承弼:
“严大人,如果开战,南境现有的兵力能挡住敌军吗?”
“咳咳。”
严承弼小心翼翼地说道:
“南境各部,加起来总计十万兵马,若十万对十万,我军诚然不惧。但各部皆没有军粮储备,需要朝廷供应,如果打一个月还好,战事一旦拖延下去,于我不利。”
“看来开战风险极大啊。”
夏甫眼中精光闪烁,看向程砚之:
“程大人,国库现在有多少银两,您老最清楚。您觉得,能打吗?”
程砚之努了努嘴,最终也没说什么,三个字:
打不起。
关键是不管此事是非对错,但南越给你的选择就只有两个,要么开战,要么惩治主犯给个说法。
现在貌似就只有一条路能选了?
“父皇。”
脸色还有些虚弱的景翊终于开口了,沉声道:
“说一句私底下的话,六弟杀了阮云慕、为武家主持公道是对的,此人在京城为非作歹、祸害良家妇女不是一次两次了。
该杀!
如果换做儿臣在场,定然也要杀了他保住武小姐的清白,我大乾国威,可不是这种人能够玷污的!
但是,但是为了江山稳固、社稷安宁,最好的办法还是先让六弟受点委屈。待我休养生息数年、国力恢复,再和南越好好讲讲道理。
到那时,儿臣必亲自领兵征伐南越,洗刷耻辱!”
景翊说得铿锵有力、义正言辞,好像真的在为景淮着想,气得景霸瞪圆了眼珠子:
你这个虚伪的小人,都是你害的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