偌大的金銮殿内只有寥寥几道身影:
景翊景霸两位亲王以及六部尚书,噢,不对,还要加上一个跪在地上的景淮。
景翊大病初愈,已经许久不入宫,他今天能来就说明事情很重要。虽然脸色还有些苍白,但看向景淮的小眼神中带着压抑不住的雀跃。
斜靠在龙椅上的景弘愁眉不展,短短三天,这位大乾皇帝像是苍老了三岁,揉着发酸的眉头问道:
“南越那边怎么说?”
“回陛下。”
黄恭躬着身子,支支吾吾的答道:
“南越说,要么严惩凶手、赔礼道歉,要么两国开战。”
“哼,好大的口气!”
景霸直接怒了:
“明明是阮云慕无理在前!调戏武家小姐,辱我国威。这种人不该杀吗?
父皇,我觉得六弟杀得对、杀得好,凭什么惩治他!”
“咳咳,殿下请息怒,话也不是这么说的。”
夏甫轻声道:
“武家小姐毕竟,毕竟只是一品夫人的女儿,又不是我朝公主,而阮云慕是南越太子,两人的身份天差地别。
他在我朝为质,我们就得保证他的安全。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死了,以后各国怎么看我们大乾?
而且说到底,他不是也没得逞吗。”
“夏大人,您这话不妥吧?”
还不等景霸开口,户部尚书程砚之就皱起了眉头:
“什么叫只是一品夫人的女儿?难道寻常百姓的女儿就能任人侮辱?我大乾还有没有王法可言?
再说了,当年武大将军镇守边关、抗击外敌,父子五人全都战死沙场,满门忠烈!武小姐如果受辱,岂不是寒了大乾将士的心!岂不是辜负了壮士英灵!
如今武小姐的清白得以保全,乃是不幸中的万幸!”
“哎,程大人,我不是这个意思。”
夏甫双手一摊:
“咱们现在不过是就事论事,南越这边怎么回复?要么惩治主犯,要么开战,我们在这里吵没用。”
“惩治?难道惩治六弟吗?”
景霸怒目圆睁:
“别忘了,阮云慕是打输了仗才来当质子的!南越宵小是我们的手下败将!要战便战!怕什么!
父皇,如果南越宵小胆敢进犯边疆,儿臣愿意亲自领兵前去御敌,定会将他们杀个片甲不留!”
争吵声一阵高过一阵,好几人都面红耳赤,但景弘始终一言不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