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报——!”
一名装扮成采药人的探子推开暗门,带着一身水汽钻了进来。
“遂州急报!霍正郎昨日在校场誓师,当众历数朝廷十大罪状,还斩了三个不肯从逆的县令祭旗!”
“报——!”
紧接着又是一人。
“戎州那边也有动静,霍正郎的副将带兵两千,说是要去攻打北边的剑门关,声势浩大,光是运粮车就拉了三百辆!”
情报像雪片一样飞来。
每一条都在诉说着那位“西南王”造反的决心和声势。
坐在主位上的锦衣卫百户张翼,手里捏着一叠刚汇总好的情报,眉头却越锁越紧,那双狭长的眼睛里,透着一股猎犬般的警觉。
“不对。”
张翼突然开口,声音在嘈杂的地窖里显得格外突兀。
“哪里不对?头儿?”
旁边的总旗放下笔,一脸困惑,“这霍正郎反得挺彻底啊,杀监军,斩县令,现在又要打剑门关。这不是铁了心要跟朝廷干到底吗?”
“干到底?”
张翼冷笑一声,站起身,走到那幅舆图前。
他伸出手指,重重地点在“剑门关”的位置。
“你们看这里。”
“剑门关是入蜀的咽喉。霍正郎若真想造反,为了自保,第一件事就该是派重兵死守剑门,断绝朝廷大军南下的路。”
“可情报上说,他派了两千人去‘攻打’?”
张翼的手指在地图上划了一道线。
“遂州离剑门关,急行军只需三日。霍正郎反了都有十天了,这三日路程走了十天还没到?而且只派两千人?还大张旗鼓地拉着三百辆粮车?”
“这是去打仗?这分明是去游街!”
众锦衣卫面面相觑,被张翼这么一点,也都觉得有些违和。
“还有。”
张翼转身,从桌上拿起另一份关于粮草调动的密报。
“造反最缺的是什么?是钱,是粮。”
“霍正郎既然反了,就该封锁边境,积草屯粮。可你们看……”
张翼将密报拍在桌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