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楷笑了笑,接过诉状一观,却神色古怪。
裴氏族长裴严,携子裴思简,告发陈昂,与未过门的儿媳妇、妻子萧氏私会。
这可真是稀奇,戴了绿帽子不设法掩盖,反倒宣扬出来。
向他这个大王告发,岂不闹得人尽皆知?
众人亦百思不解。
唐检拧眉:“这萧氏也算名门出身,为何不守礼数?”
萧氏小名毓秀,本是兰陵萧氏旁支,但家道中落,幼年丧父丧母,不得已随长姐来到洛阳,投靠外祖家,依靠舅父柳蒙正。
“这柳蒙正是何人?”
唐检回言:“洛阳柳氏,世代以诗书传家,号称仕林清流。”
“柳蒙正现为河南府长史,为官清正。”
河南府即是洛州,与京兆府雍州,齐为辅州,地位远高于其余各州。
这河南府长史,可不是什么小官。
高楷若有所思,这案子不同寻常,表面上看,只是一则家丑。
然而,牵扯首富裴氏、与官宦人家柳氏,耐人寻味。
“传我令,让裴氏父子、柳蒙正、陈昂、萧毓秀,来堂中对质。”
“遵令!”
此案若要理清,明面上各方人物,都得出场。
堂外百姓里三层外三层,将整个县衙围得水泄不通。
“裴亿贯和柳长史对簿公堂,这下有好戏看了!”
“嘘!你不要命了?”
“这两家随便哪个,伸一根手指,都能摁死我们这些蝼蚁。”
“嘿!有大王在此,怕什么,他们还敢造次?”
高楷心中好笑,看来,到哪都少不了吃瓜群众。
不久后,众人齐聚一堂:“拜见秦王!”
高楷挥手:“起来吧!”
“此事来龙去脉,且细细说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