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二郎哭着抚了抚牛头,两只手撑开牛嘴,现出一个空洞。
霎时间,堂中一片哗然。
这头耕牛,竟没了舌头,切口处仍渗出血丝。
分明被人割掉了!
“这可如何是好,没了舌头吃不了草,咋活呀?”
“是啊,家里田地咋办,农家汉一日也离不开牛啊!”
“这怕是一家三口的命,连同牛舌一同割走了!”
“唉,作孽呀!”
一众百姓议论纷纷,忍不住谴责割牛舌之人。
高楷陷入沉思:一条牛舌,换不了多少铜钱。
纵观县中案件,罕见有割牛舌者,因此,幕后凶手并非惯犯。
应是别有用心,抑或挟私报复。
王景略拧眉:“周、燕、夏三朝,皆三令五申严禁宰杀耕牛。”
“杀之贩卖牛肉者,更会下狱、判处重刑,甚至沦为苦役。”
“究竟是谁,胆敢明知故犯?”
高楷看一眼王二郎,原本,他根本不敢直视上首,只是一味低头。
现在,却将目光放在高楷身上,虽汗流浃背心中打鼓,仍满怀希冀。
这时节,耕牛不啻于命根子。但凡哪一家有一头牛,都得当成珍宝,宁肯自己忍饥挨饿,也不能让牛儿受伤。
如今,他这老黄牛被割了舌头,简直和天塌了一般。
高楷沉声问道:“你到县衙来告状,旁人可知晓?”
王二郎摇了摇头:“草民今日一大早去放牛时,方才发觉。”
“又一心想着报官,牵着牛便来衙门外击鼓,并未撞见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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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左邻右舍知晓此事么?”
王二郎迟疑道:“应当不知。”
“草民并未四处叫嚷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