八个皂班各持大棍,分左右列于堂中两侧,轻轻一顿,发出一声沉重嗡鸣。
众人神色一震,纷纷闭嘴。
“咚!”不多时,忽闻鼓声响起,惹来一片骚动。
门房匆匆来报:“大王,堂外有人击鼓鸣冤,请您定夺。”
这么快便有人来申冤了?高楷怔愣片刻,朗声道。
“让他进来!”
“是!”
不一会儿,两个壮班带着一个精瘦汉子,迈入堂中。
这人穿一身粗布麻衣,踏着草鞋,皮肤黝黑,双手布满老茧。
是个农家人。
迎着众人注视,他膝盖一弯,蜷缩在地,颤抖着深深低头。
高楷和煦道:“你叫什么名字,家乡何处,有何冤情,可细细说来。”
这人微微抬头,低声道:“草民名叫王二郎,家住大石乡。”
“家中有十亩地,一头耕牛,从开春忙到落雪,一年到头,都在地里刨食。”
“一家三口全靠牛儿耕作,方才勉强糊口。”
“然而今日一早……”说到这,他竟泣不成声。
高楷微微皱眉:“你家耕牛在何处?”
“就在衙门外,草民牵来了。”王二郎抹了一把眼泪。
“把它牵进来。”
“是!”
片刻后,一头老黄牛缓缓踏入堂中。
观其状,并未有伤口,也没有断角缺足。
唐检纳闷:“莫非是患病了?”
“不如请兽医诊断一番。”
高楷暗叹:这牛离死不远了。
王二郎哭着抚了抚牛头,两只手撑开牛嘴,现出一个空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