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朔第一次沉默得有些久。他想从朱标的脸上找出一点怯意,终究没找到。
他忽然轻笑了一声,向前迈了半步:“殿下,我又服你一分。”
“你不必服我。”朱标道,“你只要服‘你自己说的话’。”
夜深,风更清。
朱瀚回到太庙东角的石狮旁,指腹轻触那道凹痕。
“签到。”
【签到地点:太学大成殿石阶】
【奖励:听众心绪纹理·三日(临场十步内心绪波动可大致判别)】
朱瀚微微一怔,随即笑了。系统给的,永远是刚好不多不少。三日——正合话题未凉之时。
阿槐悄悄靠过来:“王爷,内牢那人招了。他是韩侍郎的旧识,可韩侍郎不知他要在路上出手。背后另有指使。”
“谁?”朱瀚问。
阿槐压低:“一个名讳——郁明。”
朱瀚轻轻念了一遍:“郁明。”
他在脑海里翻找系统影刻下来的京畿出入簿,唇角一勾,“明日去北巷的药铺看一眼。”
阿槐一愣:“药铺?”
“此人手上有旧伤,靠药裹着。”
朱瀚道,“昨夜在柳家那条巷里,有股药香,混着牛皮胶的味道。柳槐不常用那种胶,他嫌粘。”他顿了顿,“去吧。”
“是。”
阿槐一走,夜色像重新合上了一样。
朱瀚独自站了一会儿,才转身回府。
刚跨进门,他看见朱标坐在台阶上,抱着膝盖仰头看天。
“怎么不睡?”朱瀚问。
“睡不着。”朱标笑,“怕明日说不好。”
“你今日很好。”朱瀚坐在他身旁,“明日也一样。”
“皇叔。”朱标忽然压低了声音,“你说人心像水?”
朱瀚想了想,摇头:“人心不像水。水只往低处流。人心有时候往高处走,有时候往低处走。”
“那像风?”朱标又问。
“风太轻。”朱瀚笑,“不如像火。有人给一把柴,它便旺;无人理会,它便熄。你要做的,不是借风,是给火堆一把合适的柴。”
朱标好奇:“什么是合适的柴?”
“你今日说的那块牌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