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瀚与朱标立于殿前,朱标先行一步,朗声道:“启奏父皇,昨日我与皇叔巡察京畿,发现京南县赋税严重流失,百姓疾苦。现已查明,县丞赵益与府衙数人私吞赋银。此事证据确凿,不敢隐瞒,请父皇明断。”
朱元璋目光如炬:“赵益何在?”
御林军押上一名脸色苍白的中年官吏。
赵益跪在殿上,声音发抖:“陛下恕罪,小人一时糊涂,是府衙上头逼迫,小人不得已才……”
朱标适时转向群臣,语气铿锵:“赵益不过一介小吏,他口中的‘上头’,究竟是何人?本宫要今日便问个清楚。赵光远大人,你位居京畿巡抚之要职,辖地官吏出此丑闻,你可知情?”
赵光远心头一震,脸色微变。他缓缓起身拱手:“太子殿下,京畿之地官吏繁杂,老臣虽力求尽职,但毕竟人手有限,难免疏漏……”
朱瀚忽然打断,语气冷厉:“疏漏?赵大人,你手中可有辖地吏员考察名册?可曾呈报上来的疑点?还是……你根本心知肚明,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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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言如刀,群臣侧目。
赵光远额头渗出冷汗,迟疑半晌才道:“王爷言重了,老臣绝无包庇之意。赵益此事,老臣确实不知情。”
朱瀚不再看他,而是朗声向朱元璋奏道:“皇兄,赵益口口声声称府衙有人授意。臣建议当场传召赵益亲信,核对供词,顺藤摸瓜。若有大员包庇贪墨,绝不姑息。”
朱元璋面色如铁:“准奏!来人,传赵益亲信!”
殿门口,两个吏员被押了进来,其中一人惶恐至极,刚一跪下便失声大哭:
“陛下明鉴,都是赵府的赵总管命令我们照办!县丞不过是替他们背锅,真真正正收钱的人,是赵府的人!”
这话一出,殿中哗然。群臣目光齐刷刷落在赵光远身上。
赵光远脸色惨白,膝盖一软跪了下去:“陛下,此事……陛下冤枉!臣绝无此意,必是下人妄言栽赃!”
朱瀚冷笑:“赵大人,若真是下人妄言,为何如此多证词指向赵府?你身为京畿巡抚,连府中家仆都无法管束,还如何治理一方百姓?”
朱元璋双目一凛,拍案而起:“赵光远,朕一向待你不薄,你竟敢在京城脚下包庇贪墨?!”
赵光远忙连连叩头:“陛下!臣冤枉,臣绝非朱棡一党!臣对太子忠心耿耿啊!”
朱瀚上前一步,声音如寒冰:“忠心耿耿?若非此事败露,你可会主动交代?赵光远,我给过你机会了。”
他缓缓抬起头,转向朱元璋:“皇兄,臣建议立刻押解赵光远下狱,彻查其与赵益的往来账簿。”
朱元璋怒不可遏,挥手喝道:“来人!赵光远玩忽职守、包庇属下贪墨,押入诏狱,连同赵府账簿一并查抄!”
殿上众臣见势,纷纷噤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