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棠噎了一下,将视线转向魏楼:“君侯可是文心文士,这种事情不手拿把掐吗?”
魏楼:“魏某又不是女君谋主。”
“我有钱,出个价!”
魏楼:“……”
一侧的秦攸一边嫉妒魏楼又赚一笔,一边嫉妒沈棠这个富婆能砸钱开道,一边懊悔自己以前在军中当主簿怎么没有静心学习一下。要是他点亮这个技能,现在发财的就是他。
魏楼深吸一口气,拒绝金钱粮食攻击。
“魏某仅一人,恐无力胜任。”
沈棠托腮苦思冥想,一个头两个大:“文心文士就没一个人当几个人用的办法?我听几位大祭司说过,文心文士的言灵非常神奇,一个人能有身外化身,这不就是个办法?实在不行,君侯可有认识待业的朋友?你帮忙介绍成功,我也给你丰厚报酬,绝不食言。”
其实被她抄家的大地主也养了好几个能识文断字的账房,但架不住沈棠刚才下手没轻没重。她将可用的人扒拉一圈,发现没合适的:“不行去佃户那边问问,有无识字的。”
佃户也不是一开始就是佃户。
也有家道中落不得不卖身的倒霉蛋。
问了一圈,最后只挖到一个。
识字水平也就是堪堪脱离文盲的程度。
第三天,魏楼黑着脸甩给沈棠一封信以及一堆重新造册的佃户名单。别看名单内容非常简单,但架不住工作量太大。沈棠要这份名单也是为了留个底,以后分发粮种农具以及救济粮有个依据。她一时热血上头许下豪言壮语,再难也要硬着头皮不能让逼格掉地上。
“哇,君侯真厉害。”
在没办公软件辅助的当下,三天功夫就能干完这些工作,简直是老板心头好好牛马!
魏楼一点不吃这一套彩虹屁,神色冷淡:“老夫只是想知道你怎么完成当日宏愿。”
不提其他,水渠水库这种规模再小也要征召动辄几千数万的人力。即便她能用钱吸引这么多劳工,可工程时间也是以年为单位的。
沈棠:“这有什么难的?”
魏楼最不喜欢旁人吹大话了:“这有什么难的?呵呵,女君当真是一点不知。即便你用绝对的武力铲除这家人,没收他们的田产私财,终究是一介白身,没征徭役的资格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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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哦,你说这个啊,这不是有公西一族的两千健儿吗?”沈棠的回答超出魏楼预想,更劲爆的还在后头,“实在不行,不还有我吗?我那天跟云达打出这么深的坑,努把力挖个水库能耗费多长时间?其他人没有我这个实力,可胜在他们人多,干活效率也高啊。”
魏楼:“……”
他的脑子有一瞬的卡壳。
他以为沈棠会砸钱招劳力,或者干脆干掉本地县令自己当县令征徭役,万万没想到人家撸起袖子让自己嫡系精锐去干活,还打算自己也下地干活。这,是不是哪里不太对劲?
沈棠一点儿不觉得不对。
两千人十天半个月能干完的小工程,非得让几万人磨洋工磨个三五年,这不是有病?期间这几万人还可能面临过劳死风险,己方还要掏钱去赔偿死者家属,这不是病上加病?
沈棠自诩是正常人。
“管两千人十天半个月口粮贵,还是管几万人三五年贵,这笔账三岁小孩都会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