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没有听错吧?你在说什么东西?”姒成肥面紧皱:“什么大夏小夏的,我只知道大齐!哪有什么末裔呢?大家都是齐人。”
虞礼阳波澜不惊:“戏过了。”
姒成仰看着屋顶的明珠挂灯:“肯演,说明我还是本分的,对吗?”
虞礼阳裁下一朵桃花,轻轻地嗅:“就怕别人不这么想。”
“那么虞上卿呢?你怎么想?”姒成双手枕着后脑勺,翘起二郎腿,让自己有一副优哉的模样:“齐人从不吝啬,对你的开价应该不会太拿不出手。”
“我来到这里,替你锁上大门,就是答案。”虞礼阳说。
“古往今来,要么左转到头,要么右转到死,最忌首鼠两端。”姒成呵然:“虞上卿干杵在路口,不怕事后清算么?”
虞礼阳面无表情:“虞礼阳为齐上卿,不是因为他对某一个皇帝忠诚。”
他这个降齐的岷王,自是不忠诚于夏国的末代皇帝。他这个仕齐的上卿,也从未对姜述忠心耿耿。
他是南夏的一面旗帜,代表齐天子一视同仁的“圣心”。
他是南夏修行者心中的图腾,是最为神秀的那一峰。
南夏还在,绝巅的修为还在,他就有被尊重的条件。
“还是绝巅好啊,多少沾个‘君’字,可以感受自由。”安乐伯自嘲地笑:“可惜姒某志衰意驰,髀肉复生,只能临渊羡鱼——不知何为逍遥游。”
他又摇头:“前方都是迷雾,不知几步之后是深渊……不走也好。”
虞礼阳的视线落下来,终于有了几分真切的重量:“安乐伯。无论是谁,无论哪方势力。”
“无论给你递了什么话,许了什么条件……”
“我敬劝你——”
“不要动不该动的心思。”
他的声音沉下去:“无论今晚赢得紫极殿的是哪一个,你都够不上秤。”
桃花飘落在庭院石板,一时烂艳在枝,一时满地褪红。
“够不上秤?”大齐安乐伯,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脸,有些不服气的样子:“哪怕我吃得这样胖,养得这样肥?”
虞礼阳就在院中看着他:“猪的胖瘦影响开席么?”
“其实是影响的。”安乐伯说:“太瘦了不好吃。也不够分。”
“哈哈哈哈……”
“哈哈哈哈哈——”
两人一站一躺,一个在庭院,一个在室内,都大笑起来。
一个笑得灿若桃花,一个笑得流出眼泪。
……
……
“哈哈哈哈——晏兄真是风趣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