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宗主,您吃。扶光师弟,你也吃。”
二人都没反应。
贝星泽没有恼,不笑也不自责,很平和地走了。
房门被重新关上。
牧亭煜道:“师父,我吃了啊。”
顾老宗主道:“吃吧。”
“您真不吃?”
“我没脸吃。”
“嗐,这有什么,就算老前辈和阿梨真过来了,你怎知他们就会出事?那可是阿梨,和阿梨的师父。”
顾老宗主慢声道:“你不懂。”
“不懂什么?”
“为师并不想成为拖累友人之人,更何况,阿梨,她不寻常……”
“她当然不寻常,她当年可是满京城的贵胄们都闻风丧胆的小妖怪。”
顾老宗主一声长叹,没再说话。
贝星泽送完饭后出来,六个弟子立即围上去。
所有人都沉默,只用眼神看着贝星泽,目光各怀愧疚,期待老宗主现在的情况。
贝星泽看了他们一眼,淡淡道:“没死。”
说完,贝星泽走了。
弟子们看着他的背影,再回头看向关押着顾老宗主和牧亭煜的房间,思绪复杂。
他们都是贝星泽的徒弟,从记事以来,贝星泽便已经是他们的师父了。
他们最原始的所思所想,都是贝星泽教给他们的。
他们从小就知道,贝星泽此生最大的夙愿,就是查出两百多年前青叶师祖及他弟子们遇害的真相,找到他们的遗骸,带回望星宗。
当年,韩瑞迁七次拜访晔山,亲自上宗门求静仪宗主帮他,静仪宗主见他心诚,终于同意,派师弟青叶下山去往竹州,青叶的弟子们皆同去,只剩三弟子因身体抱恙未一起。
这名三弟子,正是贝星泽的曾祖父。
半年前,有一个神秘人写信给贝星泽,无人知晓那信上是什么内容,只知自那后,贝星泽性情大变,开始为来竹州做准备。
根据神秘人的指引,他们绑了宗主,来到这竹州新春县下的云丸村。
贝星泽说,因战乱,村里人都跑光了。
但是他们前几日去挖药时,在村外嗅到了一股巨大的恶臭,寻着臭味找去,找到一条沟壑,至少一百五十多具刚死没多久的尸体躺在那沟壑下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