郁修明甩了甩脑子里的酒水,在右武卫换装之前,对南衙诸卫的印象,更多的是“杂牌军”,穿什么的都有。
他忽然有个预感,这件事恐怕不会如宗元玮期望的那般,顺顺利利地压下去。
右武卫这副做派,分明是要“挑事”。
当然,他们只是防守反击。
酒局散后,靳华清带着一身酒气回了家。
刚进门,就被靳母拉到桌案前,指着上面一匹鲜艳的红色料子,笑道:“午后祝娘子派人送来的,说是给你的谢礼。”
她自然知道祝明月是段晓棠的家人,只是活了大半辈子,还是头一次见上司给下属送礼的。
难道长安官场的风气,如今颠倒过来了?
靳华清伸手摸了摸那匹大红猩猩毡,指尖触到细腻柔软的绒毛,心里立刻有了数,想来他和唐高卓各有一匹,而出力最多的范成明,定是两匹寓意更好的紫色呢绒。
靳华清呵呵一笑,“母亲安心收下吧!这是儿子的出场费。”
靳母眼睛一亮,立刻打起了算盘,“这颜色喜庆,料子又好,不如给你做件外袍,过些时候穿正好!”
靳华清连连摆手拒绝,右武卫的“小叫花”们除了必须撑场面的场合,其他时候衣着都尽可能低调。
他转了转眼珠,提议道:“不如给祖父做件披风?这料子厚实,等下了雪,祖父出门赏雪,披着正合适。”
恰巧靳家祖父从外间进来,听见孙子的一片孝心,脸上立刻露出笑容。
他这辈子就爱俏,对穿衣打扮格外上心,并不觉得人老了就该灰扑扑地将就。
只是想法和孙子不太一样,“披风好是好,可穿进了烧着火盆、火炕的屋子,不得脱下来吗?”
这么一来,旁人不就看不见了吗!
靳华清愣了一下,随即明白祖父的心思,赶紧改口,“那就做大衣。”
虽然进了屋还是要脱,但可以晚脱一会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