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醉汉醒来,给了乞丐两个馒头,红着眼圈说:“我这条命,是你捡回来的。”
另一个老乞丐偷喝了半碗变质的粥,上吐下泻直不起腰,同行的乞丐想起听来的“昨夜听的秽食症”治法,撬开他的嘴灌了些烧沸的米汤,又找了块干净布蘸着井水擦额头,竟真把人从鬼门关拉了回来。
户部侍郎的小妾,前几日戴了支新打的银簪,耳根子起了连片的红疙瘩,痒得整夜睡不着。
管家娘子想起医书里“蚕丝敏症”的说法,琢磨着银器或许也会“惹祸”,便取了金银花煮水给她熏洗,又抹了些猪油提炼的油脂,竟真的消了肿。
最让人唏嘘的是青楼里的事,一个姑娘,陪客人喝了掺了虾酱的酒,突然喘得倒在地上,嘴角发紫。
龟奴们慌了神,老鸨却想起听来的急救法子,掐着姑娘的合谷穴,又让人赶紧煮紫苏水。
等大夫赶到时,姑娘已能勉强喘气。事后老鸨对着那本借来的医书叹气:“以前姑娘们出这种事,只当是撞了邪,烧点纸钱就过去了,哪知道是吃的东西在作祟……”
大理寺审理一桩贪腐案时,涉案的小吏突然在狱中“气绝”,狱卒吓得要报官,典狱长却沉着脸让人按医书里的法子施救。
按胸口、呵气,折腾了半个时辰,小吏竟真的缓了过来。
事后典狱长盯着医书冷笑:“想装死瞒过审问?这书里的法子,可不是白写的。”
勇勤伯的小孙子半夜突发高热,浑身滚烫得像块烙铁,牙关紧咬着抽搐不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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府里的嬷嬷们慌作一团,捧着锦被往孩子身上裹,只说是“中了邪祟,得捂出汗来才能驱邪”。
刚从外书房回来的勇勤伯瞥见这场景,心头猛地一紧,前几日在同僚处翻看过那本医书,分明写着“小儿高热惊厥,切不可覆厚被,当解衣襟、敷凉帕”。
他一把推开众人,亲自解开孩子的贴身小袄,又让人取来井水浸透的帕子,按医书说的敷在额头与颈后。
管家急得直跺脚:“伯也…这会冻坏的!”
勇勤伯沉声道:“照做!”
不过半个时辰,孩子的抽搐竟真的停了,热度也退了些。等太医赶来时,见这处置法子,也不禁捻须赞叹,但是神色一袭人复杂道:“伯爷深谙急救之道,也是从《应急活法》学的吧。”
勇勤伯眉峰一挑,语气带着几分探究:“怎么,这书不是从你们太医院传出来的?”
那太医闻言,眼神几不可察地闪烁了一下,并未立刻回话。
他俯身给孩子重新诊了脉,匆匆开了新的方子,又嘱咐了几句护理的话,便如蒙大赦般拱手告辞,脚步竟有些仓促。
勇勤伯望着太医离去的背影,缓缓眯起了眼。
方才那太医躲闪的神色,分明藏着什么隐情。
他眸色渐沉,转头对身旁的小厮吩咐道:“去查查那知味书局的底细。”
两本医书就像一双双眼睛,照见了京城的众生相。
百姓们靠着它救命,深宅里因它悔悟,连那些见不得光的勾当,也偶尔被它撕开一道口子。
街头巷尾的谈论里,少了些对“知味居士”身份的猜测,多了些“那天我用书上的法子救了人”的欣喜。
两本医书面世半月后,知味书局门前再次排起了长龙,比初时更甚。
这般热闹景象,周小勇都看得发愣。他望着柜台前络绎不绝的客人,心里直犯嘀咕,
到底是谁的手笔?这半月以来,京中上下都在疯狂传阅着两本医书的内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