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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时李破看了看做悲痛状的温彦博,不由笑道:“这是做什么?所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,吐故纳新方为正道嘛。
晋阳那么多家族,就没人想取王氏而代之?你温氏出了一位宰相,好好养育儿孙,将来未必不如王氏,想那么多作甚?
朕又不是鲁莽之人,犯在朕手里自然没话说,无缘无故的朕还能无事生非怎的?若是那般,这满朝文武还能剩下几个?
哼,杞人忧天,不如埋头做事,卿把朕的话传给他们,安安他们的心。”
温彦博一下放了心,就是这话说的吧,让人浑身难受,他温氏可一直是本本分分,要是这话真的传出去,不定就有人认为是他温彦博向王氏下的手呢。
温彦博尴尬的捋着胡子,嘴上却道:“陛下推以腹心,臣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……”
李破不耐的摆了摆手,“晓得晓得,满嘴之乎者也,满肚子花花肠子,当年那个一心为幽州百姓请命的温大临跑哪去了?”
一边说着话,他还一边的作怪般的四处张望。
温彦博满头黑线……
皇帝这刻薄话是张嘴就来,他可是尚书令,不要颜面的吗?
不过他心里倒是明白,皇帝这言谈无忌的样子才是真的亲近,皇帝向来念旧,这不是一句奉承话。
随皇帝起兵的旧人,如今各个荣华富贵,就算有个大事小情皇帝能包容的都会包容,丝毫没有历代清算功臣的迹象。
尉迟信当年领兵过河,作战不利,最后还是当了兵部尚书。
尉迟恭领兵南下,用兵笨拙,血战于南阳,让皇帝十分不满,后来也只不过是调回京师,荣宠未衰。
李年在辽东大败,皇帝嘴上骂着蠢货,实际上却是轻描淡写的放了过去,李年还能任上几年朝鲜大都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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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帝登基之后,整治了那么多人,却没有一个是汉王府旧人……
所以温彦博自任职尚书令以来,一直很是安心,因为不用时刻揣摩上意,只需把事做好就行,省了不少心智。
就像现在,皇帝说嘴几句,只是让温彦博心塞,却并不做他想,换个人试试,他温大临起码得好好琢磨一下,是不是自己话说多了,说重了,惹了皇帝不高兴?
“陛下说的是,养尊处优久了,哪还有热血可言,能让天下安定下来,官民各有所归,亦各有所责,便是臣最大的心愿了。”
话题到这里差不多也就结束了,李破举步向前,“你这说的不对,官民本为一体,你给分作两边是什么道理?
做不好官的就是尸位素餐,贫家子努努力,未必不能造福一方。
就像王氏,立在那里一千多年,也出过无数才能之辈,可后辈子孙不思进取,只想仗着一个王氏的名头享福,那还能长久的了?
嘿,王氏的祖宅哪是卖不出去,是没人敢买罢了,放在那吧,让王鹤住进去,他七老八十了,教了那么多弟子,也是该好好享享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