尚书府的夜晚,并没有灯火连片不夜天,主人家清廉,从不铺张浪费,不需用灯的地方,绝对不会点上华丽的灯笼炫耀主人家的权势富贵。
不过这不代表戒备不森严,来来往往的强壮仆妇有序的四处勘查,守卫着尚书府。
就是练家子的好手想在尚书府做那偷鸡摸狗的事情,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本事够不够。
温黎一身黑衣,在青砖墙瓦的阴影间如鬼魅般潜行。
躲懒的猫儿察觉到这个诡异的家伙,舔舔爪子,前后腿一蹬,将自己撑成了猫条后,一溜烟地钻进树丛中不见了踪影。
温黎指尖蓄势待发的内力一收,没有将这只乖巧的猫猫点了睡穴。
其实大可不必这么谨慎,几声猫叫声并不能让守卫升起太强的戒备之心,完全是温黎自己夜访好友弟弟的闺房,心虚作祟,不敢出一点岔子,闹出采花贼的名声,影响路府小公子的名誉,那就罪过罪过了。
温黎来路家虽没几次,但热心的路子月差不多带她逛遍了除男眷所在的内院,没去过,但几个主子的住处夜里大抵灯火明亮。
路家灯火上的节俭反而方便了温黎寻找路家小公子的居所。
一连寻了两处不是,第三处时,温黎有预感差不多就是这。
三三两两的小厮,清雅带着鲜活的装饰,很像一个年轻未嫁小公子的住处。
果然靠近人声最盛的正屋,温黎听见有人唤了一声小公子。
人就在屋子里,是不是今晚一探就知。
容不得温黎犹豫退缩,装女君子,从墙上翻身上屋顶,轻盈的脚步落在瓦片上比落叶还要安静,动了动耳朵,声音集中在下方位置,温黎搓搓手俯下身子,小心再小心地揭开瓦片,将自己蒙着的半张脸对了上去,睁大眼睛仔细搜寻屋里人的身影。
屋中灯火点的足,看清楚状况不难。
就是她一来就撞上了脱衣就寝,仅次于沐浴更衣,也好在不是沐浴更衣。
不过上来就脱衣服睡觉也是够刺激的。
底下的小公子披着青色外袍,也不用下人伺候,挥了挥手让人离开,玉白的手缓缓褪去了青袍,留下素白的寝衣,身姿修长。
可小公子垂着脸,她只能看见乌黑饱满的后脑勺,以及修长白皙的后颈,褪去了束发的玉冠,发如泼墨垂下,遮挡了后颈的白,行动时随着墨发撩动,又隐隐绰绰露出点勾人的白皙。
温黎歪歪头换了个角度,还是没能看见正脸,反而让她更急着看见小公子的真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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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前几次相遇只听见声音,看见模模糊糊的身影,现在看见明晰的背影,那种预感更加强烈。
小公子处理好身上的仪容,终于抬起了脸。
眉眼微微扬起带着股娇养出来的纯真稚气,双目湛湛,黑白分明,是被家人保护的很好,不知世事的模样。
娇气又貌美的小公子,暂且看不出心机如何。
看到真容后感觉越发强烈,她的心有骤然的失速,已经差不多确定就是要找的人,再加上系统的提示音,温黎放松下来,是自己未来的夫郎就好。
难得看到他这么天真烂漫没有心机又娇里娇气的模样,温黎新奇的很,暂时不准备走人。
屋里面烧着炭盆,暖气足,一片瓦被揭开根本不会造成什么影响。
不担心被发现,温黎就这么悠闲趴着,看自家夫郎在屋子里捣鼓着熟悉的香膏往脸上细细地抹,做着晚间的肌肤护理。
她说一开始打开瓦片时,有一股熟悉的香味,原来是她送得香膏已经用上了。
温黎瞧着瞧着,忽然指尖一湿,将视线从自家臭美的夫郎身上移开,看向舔自己的罪魁祸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