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然!身后的秦有才一听“大队部”,就像被针扎了一下!他正累得眼前发黑,全靠一股意志力撑着,听到刘国栋这话,猛地一个激灵!连肩膀上的剧痛都仿佛减轻了几分!
“大……大队部?!”秦有才的声音陡然拔高,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愕和……一丝强烈的抗拒!“刘……刘科长!您……您说啥呢?!抬……抬大队部干啥?!”
这章没有结束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
他急得差点跳起来,声音因为激动和喘息而变得尖利:
“这……这野猪……是……是咱俩打的!是……是您……您冒着生命危险……两枪……两枪撂倒的!凭……凭什么抬大队部去?!那……那不成……不成给大伙儿白忙活了?!”
秦有才的逻辑简单而直接:猎物是谁打的,就该是谁的!更何况,这猎物是如此珍贵!如此巨大!是他亲眼看着刘科长神乎其技地打死的!这功劳,这收获,怎么能拱手让人?!一想到这三百多斤的肉、油、骨头……可能要被全村人分掉,或者被队里卖掉,自己顶多得个口头表扬和几两肉票,秦有才的心就像被剜掉一块肉似的疼!
即便是他是书记的儿子,对于这种事情还是有着私心。
他喘着粗气,声音带着委屈和不平:
“刘科长!您……您不知道!这……这要是抬到大队部……那……那就没咱俩啥事了!顶多……顶多算咱们……给集体做了贡献!队里……队里开个会……表扬两句……然后……然后这猪……就……就归公了!肉……肉分给各家各户……骨头熬汤……油炼了……卖钱……进队里的账!咱俩……咱俩累死累活……还差点……差点把命搭上……最后……最后能捞着点啥?!”
他越说越激动,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“应得”的那份肉被瓜分殆尽的场景:
“不行!绝对不行!刘科长!这……这猪……是咱俩的!是您……您打死的!我……我也出了力!带路……扛猪……处理……都……都是我干的!咱……咱不能白干!”
刘国栋听着秦有才这连珠炮似的抱怨和“据理力争”,心里暗暗松了口气,但脸上依旧不动声色。他需要秦有才的这个态度!需要他主动提出“私分”!这样,他才能顺水推舟,把自己摘出来一点。
他故意沉默了几秒,仿佛在认真思考秦有才的话,然后才缓缓开口,语气带着一丝“为难”和“顾虑”:
“有才兄弟……你说的……也有道理。咱们……确实费了大力气,担了大风险。”
他顿了顿,声音压低了些,带着试探:
“可是……这……这毕竟是集体的山……集体的林子……按规矩……这野物……是得归公的……要是……要是被人知道了……咱们……咱们私分了……这……这影响……怕是不太好……”
“知道?!谁……谁知道?!”秦有才一听“被人知道”,立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,声音都变调了!他紧张地左右张望了一下,虽然四周除了越来越浓的暮色和摇曳的树影,啥也没有,但他还是压低了声音,带着一种做贼般的兴奋和急切:
“刘科长!您……您放心!这……这山上……除了咱俩!鬼影子都没有一个!咱们……咱们下山的时候……天都黑了!抄小路!直接……直接抬我家去!神不知鬼不觉!谁……谁知道咱们打了这么大一头野猪?!”
他喘了口气,继续“献策”,脸上带着一种近乎贪婪的精明:
“等……等到了我家……我……我连夜处理!把肉……肉剔下来!骨头……骨头拆了!油……油炼出来!!咱俩……咱俩对半分!不!刘科长!您……您功劳最大!您……您拿大头!我……我拿小头就行!”
他生怕刘国栋不同意,又赶紧补充道:
“您……您想想!这……这三百多斤的肉啊!肥膘……肥膘这么厚!炼出的油……够吃一年!肉……肉腌起来……能吃大半年!
骨头……骨头炖汤……那……那可是大补!这……这要是交上去……咱俩……咱俩能分到多少?!顶多……顶多一斤半斤的肉!还得……还得看队里脸色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