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明人不感谢陛下,这是就藩以来,朱翊镠最大的感受,大明腹地如此,大明海疆也是如此。
因为,喉舌、笔杆子,都被势要豪右、乡贤缙绅所掌控,这些人,在浩浩荡荡的万历维新中,利益受损或者没有分到足够满足他们欲望的蛋糕,自然是满腹牢骚和怨气。
“去牢房!”朱翊镠越想越气,站起身来,他倒是没拿刀。
孟金泉面色为难的说道:“殿下,公审后再杀为好。”
“我知道,我不杀人。”朱翊镠当然清楚这些人的作用,他要对这些人公审,以安民心,公审的发明人,可是他朱翊镠!
杀不得,先揍一顿出出气。
朱翊镠怒气冲冲的进了金山府衙的牢房,找到了韩卿德,不由分说,就是一记炮拳就砸在了韩卿德的脸上,而后一个膝撞砸在了韩卿德的肚子上。
韩卿德的面色变得五彩斑斓了起来,一会儿涨红、一会惨白,甚至还有会发黄,很快韩卿德就汗如雨下,捂着肚子蹲在牢房的墙角里,他觉得自己快死了,眼前一片空白,眼冒金星。
朱翊镠下手很有分寸,韩卿德缓了一阵,便没那么疼了。
“敢骂皇兄,等着我把你活刮了!”朱翊镠恶狠狠的啐了一口,宣布了韩卿德的死法。
韩卿德有点站不住,靠在墙边坐下,听闻潞王殿下如此说,可谓是生无可恋,他颤巍巍的说道:“殿下明鉴,韩某,从没骂过陛下。”
“还敢狡辩?!”朱翊镠勃然大怒。
孟金泉小声提醒道:“殿下,韩卿德抄家,家里文书的确没有对陛下不敬,十六家只有两家没骂陛下,韩卿德韩家,就是其中之一。”
韩卿德恨陛下,这是杀父之仇的恨,可他父亲做的那些事儿,连韩卿德都觉得确实该死,陛下这些年办的案子,没有一件案子是冤案。
这顿打,白挨。
“找几床棉被来,把骂过皇兄的全都吊起来,我每天过来打一顿!”朱翊镠下了命令,他要每天过来活动下拳脚。
韩卿德听着牢房里传来的惨叫声,往墙角里缩了缩,他挨那两下,的确算轻的了。
殿下这拳脚功夫,当真十分了得!
打完人的朱翊镠,心气儿终于顺了些,他路过韩卿德牢房前,站定看了韩卿德一眼,才说道:“韩卿德,我让你死个明白,皇兄临行前,告诉我,绝对不能让按闹分配,成为某些人谋求不正当利益的惯用手段。”
“这里不是大明,大明能容忍你们这些手段,那是大明家底厚实,金山国才刚刚开辟,若是此事让你成了,这金山国就得亡。”
“你明白了吗?”
韩卿德有些错愕,他终究是叹了口气说道:“明白了。”
金山国不是大明腹地,金山国这点规模,真的养不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