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!”
陆炳一礼,告退离去。
朱载坖眉头紧皱,又是一阵盘算,接着又传召高拱觐见。
对高拱,朱载坖有着无与伦比的信任。
修建铁路的花销,扩张宝钞货币的举动,推行继承者税的国策……没有任何隐瞒的说与了高拱。
事实证明,朱载坖的真心并未被辜负,高拱完全站在他这边,且表示会为皇帝分担一部分压力。
同时,还对铁路税进行了‘优化’……
大明财政几乎到了举步维艰的地步,高拱这个内阁次辅兼吏部天官,也早已养成了能省则省,能捞多捞的性格。
不然,当初俞大猷也不会亲热的问候他全家了……
君臣相谈甚欢,这一番下来,朱载坖苦闷的心情也大为缓解,同时,思路也打开了。
“高先生,经你这么一说,朕愈发觉得这铁路的价值被低估了,这将是源源不断的创收啊……唉,只可惜朝廷财力不足。”
高拱也是一叹,随即道:“臣倒是有一计,只是……不太光彩。”
“哦?”朱载坖精神一振,催促道,“财政已然如此,先生直言便是,难道对朕还不能推心置腹?”
高拱叹了口气,道:“李家有钱!”
“……朝廷虽然支付的是银券,可归根结底与真金白银无异,只要李家兑换,朝廷只能兑换,否则银券信用必定崩盘,一崩……可就全崩了啊。”
朱载坖苦笑道,“李家是有钱,可这类的工程花费着实不小,且李家的家产也分出去了大半,总不能……断了李家的现金流吧?”
“皇上仁德。”高拱恭维了句,继而干笑道,“让李家修铁路,再以银券结算,一次还好,一而再……确实不太仁道,不过,若是用真金白银的钱呢?”
朱载坖笑容更苦,无奈道:“没钱啊。”
高拱迟疑了下,说道:“税也是钱啊。”
“税也是钱……你的意思是用税抵?亦或说……”朱载坖惊道,“李家修路,李家收税?”
“是!”高拱深吸一口气,道,“皇上,臣有狂悖之语,皇上可愿一听?”
这也就是高拱了,换了别人,要么没这个胆子说,要么皇帝没这个忍耐度。
“说!”
“普天之下,莫非王土。可若真是如此,历朝历代,乃至我大明,都无法完全杜绝土地兼并?又怎会是千年田八百主?”
高拱诚挚道,“皇上,秦六合一统,弃分封改郡县,今时看来无比正确,可在当时呢?世官,世爵,还有府兵制……何以更为忠心?正是因为享受到了‘公器私有’带来的利益。
正所谓,天下熙熙皆为利来,天下攘攘皆为利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