望着很近,实则很远。
它高耸如云,巍峨如山,大半隐没云层之上,像要顶破苍穹,顶破天宫,挑下玉帝牌匾,哪怕西北的天山也没有它高,通天彻地。
非要比拟,必定是“天象盖笠,地法覆盘”,高达六万里,直径两万三千里的“北极璇玑”。
但缇骑清楚,水柱下面必是江淮大泽。
唯有江淮大泽才有体量生出如此巨大、巍峨的水柱,可他心中又不敢相信,江淮大泽离南直隶的京城有多远?
几千里?上万里?
什么人,什么手段,什么目的能在江淮大泽矗立一根通天水柱,立到南直隶的京城清晰可见!?
波光流转,顶破乌云。
水柱忽地一颤,周围荡落下瀑布一样的水沫,溃冲而下。
下一刻。
凝滞的呼吸开始倒流,缇骑瞳孔扩张到撕裂。
“北极璇玑”开始动!开始转!开始摇!
一圈接一圈,一遍接一遍,一轮接一轮。
乌云搅动,雷电汇聚,狂风缠绕。
旗杆上的酒招飞向天空;潮湿的落叶脱离水坑;人潮尖叫,背后的披风裹卷半身,猎猎舞动,教人睁不开眼。
风雨雷电向着中心盘旋而去,蜿蜒而去,如同一根汤勺伸入砂锅,把里头的精盐搅化,搅出汲水的漩涡。
奇绝伟力,惊骇欲绝。
“陛下啊……”
电者阳之光,阳气微则光不见,阳盛欲达而抑于阴。其光乃发,故云始电。
“啊!!!”
牙血渗出牙床。
铅灰的云层中白光连绵,雷霆缠绕在柱锋之上,绕成一条咆哮雷龙。
轰!
“笔筒”压向江淮,横推一甩。
狂风扑面,光滑银镜被打破,龙影、猿影破碎,天上天下齐起波澜。
乡民蜂拥,被棍风扫入水神庙。
横亘大江,昭彰如日】
河流统治度:0。7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