胥海桃这下真有几分异。
兴义侯和光同尘、与时舒卷的一个人,换做平日,一定会谦逊几句,今天怎么感觉锋芒毕露,马上要拔刀出鞘似的?
虽然二十七的年龄,走到如此地步,有锋芒才是正常的。
等等联系前后内容,背海桃脑子糊涂了一下,从小受到的教育和认知让他完全没往那方面想,潜意识里搁置,不敢触碰。
绕开话题,背海桃递出一封书信。
“兴义侯来得正好,来看这封书信。”
“什么书信?”
“昨天子夜南疆发来的,言语之间,大抵是想向我们投诚,且话里话外,都透露出此人身份非同一般,意图来咱们这里换个侯爵。”
“侯爵?”梁渠简单扫视,正反两翻,“这也没有写是谁,要干什么,怎么看出来这人想换侯爵的?”
近卫上前解释:“因为寄信的时候,不单单是一封信,还夹杂了一篇文章,就是兴义侯您初来南海郡,贬斥南疆蛊毒煞,北庭八兽十二狼称号的那篇。按照地位,我们怀疑恐怕投诚之人的身份非同小可。”
“有多非同小可?盘大现?准备投诚献出钦州?”梁渠咧嘴。
“咳,兴义侯这就顽笑了,我们猜测是二十四煞里的其中一位,只是大家没有信任基础,我们不知道对方是不是诈降,对方也担心事情不成,反被离间,没有完全表明身份。”
“二十四煞——-那就无关紧要。”梁渠指关节夹住信纸,弹飞旋落桌案。
“无———无关紧要?”
众人眼珠子都要瞪出来。
什么叫无关紧要。
二十四煞啊。
虽然兴义侯你碰到能直接碾死,对比起来,的确不算什么,但堂堂天人宗师投诚,多大的士气打击,多好的政治宣传,对大顺亦是添一股力量,怎么会无关紧要呢?
胥海桃脑子更混沌。
他的想法再一次拐到那个不敢去的角落,愣在原地。
“今天是几号?”梁渠问。
几个近卫面面相,外面都说兴义侯喜欢找人问日子,问一遍不够,过一会遇见人再问,果不其然,厉害的人都有儿分怪癖吧。
“回兴义侯,今天是五号,说来按节气是惊蛰天。”
“几时了?”
“几时?”近卫回头,看向铜壶滴漏中箭矢浮水刻度,“现在是已时六刻,还有两刻钟到午时,兴义侯您不是说正午才来,是打算提前投枪?可要再恢复恢复?”
“两刻钟也差不到哪去,就现在吧。”
“是。”
顾不上投诚信件,众人簇拥着梁渠,再至临江河畔。
“王爷,您不去?”
“你们去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