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噗。”梁渠吐出一颗白籽,“吃啊,别客气,十二月岭南正当时,边吃边说。”
凌旋下意识伸手摸了个小橘子,剥到一半才想起自己来干什么。
“呼……”
原本南北对峙,匆匆忙忙的心情,让梁渠一打岔,倒舒缓不少。
放下橘子。
“先说事吧。”
“请。”
梁渠竖起耳朵。
“去年年末,帝都御史检举,因为直面南疆,钦州位置特殊,地方较为敏感,陛下要求岭南彻查,岭南省内收到旨意,便派遣出知府赖嘉彰前去调查。”
“只是调查,应当不至于投敌吧?莫非钦州真有问题?心中惶恐?”徐岳龙问。
只要是个当官的,总有地方有问题,有人调查,没有不怕的,但再怕不至于投敌。
“是不至于,我辗转多地,终于在地方府衙内,查到了知府赖嘉彰当时的调查结果和册页,根据册页上记载,所谓奸淫妇女,砍去女子脚足一事,是为子虚乌有。
根据册页记载,当时真实情况是,同年有一大家族的臻象嫡孙女和其三位女眷在庙会时走失,后来被找了回去,仅仅丢了一只绣鞋,至于奸污一事,臻象家族拒绝承认。”
拒绝承认?
龙延瑞挠头:“那嫡女和三位女眷,到底被奸污没有?”
“不该问的别问,恁好奇呢?”梁渠拍一下龙延瑞后背,手肘搭住他的肩膀,半压上去,“凌缇骑继续。”
“到底有没有,我无法确定,此事已经死无对证。”凌旋扶额,“这个臻象家族在钦州沦陷时几乎全亡,当事人不知所踪,而拐走嫡女和女眷的几个案犯,则是南疆和大顺中间,三不管地带流窜来的盗匪。
盗匪盗匪,本身自是无恶不作,拐走女眷之后,又抢劫杀人,在赖嘉彰去调查之前,已经被钦州州主抓住,按律斩首。”
徐岳龙眸光闪动:“有点意思,保全女子名节,顺带和地方大族打好关系,快刀斩乱麻,死无对证么?”
“姐。”龙延瑞后仰身子,拽一下龙娥英,“到底奸污没有?”
“没有。”龙娥英没好气。
“哦,没有就好。”龙延瑞有几分欣慰。
龙炳麟失笑摇头。
凌旋继续说:“赖嘉彰调查清楚,回去后便建议将此事如实上报,说事情是从岭南到帝都,发生误传。”
“这些仅是赖嘉彰记载的一面之词吧?”徐岳龙提问。
“没错,我猜测,当时的岭南省内官员和徐提领是一个想法,他们不知道赖嘉彰是不是收了贿赂,回来撒谎,于是,在赖嘉彰回来后,他们还派出了第二人,巩千青巩知府。”
“等等。”龙延瑞再举手,“没有问题,对岭南省来说是好事吧?怎么看样子,非要查出点问题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