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音落下,御书房内静寂无声,武成帝面上神色晦暗不明。
过了大半晌,武成帝忽地道:“听闻你与李权情同父子,李权失职战败一事,你有何看法?”
萧云起表情毫无波澜,“人非圣贤,孰能无过,义父亦是如此,他已死在与北狄一战中,将军府已查抄,已承担其罪责,身为义子,庶民希望一切皆是已过去,不必再提起。”
一番话言毕,武成帝不着痕迹端详着萧云起。
武成帝并未从其身上看出半点愤愤不平。
良久,武成帝并未正面回答萧云起的话,只是吩咐道:“萧云起皇家猎场救驾有功,该重赏,赐府邸,赐黄金百两,与绸缎二十匹,珠宝一箱等,此事交由张福生去办。”
张福生赶忙应道:“是,陛下,奴才领命。”
萧云起跟着拱手:“庶民谢陛下赏赐。”
武成帝“嗯”了声,“时候不早,萧公子仍有伤在身,早些回去歇息吧。”
“是,陛下。”
几名小太监进来推着萧云起出去。
武成帝神情若有所思,问道:“张福生,你如何看待萧云起?是否真的对朕忠心耿耿?”
“奴才觉得萧公子定是对陛下忠心耿耿的。”
武成帝又问:“为何?”
“为何?”张福生犯难了,小心翼翼地道:“萧公子在行宫猎场拼死救驾,足以可见其忠心。”
武成帝笑了,“萧云起自是会对朕忠心耿耿,但拼死救驾不足以看出。”
“啊?”张福生一头雾水,“陛下的意思是……”
武成帝道:“一人被践踏过,受尽侮辱后,才会疯狂渴望权势地位,渴望成为人上人!如今……为了他的野心,他便只能对朕忠心耿耿了!”
张福生挠着脑袋,“陛下所言,奴才愚钝,着实不懂啊!”
武成帝哼了声,“你若懂的话,岂还会是一个奴才。”
张福生陪笑着,“是……陛下说的是,奴才就一个愚笨至极的东西。”
武成帝眸光幽深,“这皇城卫的统领张东华,朕几番提议要换了他,朝中诸多大臣反对,说事关皇城安危……哼,朕看怕是只与宣王朝中势力有关吧!”
张福生只敢笑着,不敢言语。
武成帝冷嗤了声,道:“再过十天,萧云起伤势大有好转后,传朕口谕,令萧云起入皇城卫任职。”
“那萧公子是任职皇城卫副统领?还是……”
武成帝眸光闪烁了一下,“安排他当皇城卫最普通当士兵,人嘛……光有野心也成不了事,好歹让朕瞧瞧,他是否真的有本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