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城海拧眉:“有何不可?”
刘九郎眼神往黑衣人那边瞟了瞟,又赶紧转回来:“您看,再过一日就是祭祀,这可是容州的大事,得行好事,积善德,不宜杀生。依我看,这事就算了吧。”
苏震海没立刻接话,盯着刘九郎看了片刻,目光里带着几分探究。
“这话倒让本使听不懂了,粮店被烧,粮食被劫,满地都是受伤的人,你亲眼看着这些人抢了粮食还动手伤人,现在倒说算了?”
刘九郎喉咙轻滚,勉强一笑:“大人,我知道这伙人可恨,可秋祭关乎容州的气运,要是这时候闹出人命,传出去总归不好听。”
他说着,还观察苏震海的神色,见苏震海依旧沉吟不语,心下松了半截,暗道苏震海总归是顾全大局的,不会为了这点小事耽误祭祀。
毕竟,多一事不如少一事。
谁料苏震海突然抬眼,语气比之前更沉了几分:“你不计较,本使不能不计较。”
他往前迈了一步,护城卫们的气息都跟着一凝,“此事关乎容州太平,这些人放火烧店,抢劫粮食,还敢当街杀人——你能忍,容州的百姓忍不了,我这个护城使更忍不了。”
他话音刚落,抬手又喝了声:“还愣着干什么?把人都拿下,带回卫所审问!”
护城卫们齐声应和,一拥上前,几个黑衣人还想挣扎,护城卫人数众多,他们再反抗也是困兽之斗,没多久,就被按在地上,绑了个结实。
人群里的银锭寻找时机,他想把这事告诉颜如玉和霍长鹤。
忽然瞥见在苏震海马后,是两道熟悉的身影。
颜如玉就在苏震海身后亲卫的队伍里,嘴角还带着点似笑非笑的弧度;霍长鹤站在她身侧,目光锐利。
银锭心里一喜,趁着护城卫押着黑衣人往外走、人群骚动的间隙,猫着腰挤了过去,到了两人跟前才喘着气:“王爷,王妃。”
银锭语速飞快:“刘九郎会武,腰间有软剑,我也是第一次见他用。”
霍长鹤接眉头微挑:“刘九郎果然藏得深。”
“刚才他的面具也被砍了一刀,但丝毫无损,可见也是加了防范。”
颜如玉也有点意外:“竟有此事?他的面具,如此坚韧?”
银锭点头:“正是,我亲眼所见。”
颜如玉沉吟:“先不管。”
她看一眼黑衣人等:“这个刀疤脸,来得正是时候。好戏,才刚刚开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