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的们盯着苏震海回府,他身边跟着个穿玄色长袍的陌生人,虽然不知是何身份,但看得出来,苏震海对其十分客气。”
刘九郎沉默不语,指腹无意识地摩挲扇骨。
苏震海向来眼高于顶,连州府官员都难让他正眼瞧,竟会对一个布衣客如此礼遇?
难道是军营那边的变数?
还是说,这老狐狸早就藏了后手?
“大人,要不要属下去查那布衣客的底细?”
“不可!”
刘九郎摇头制止,眼神冷锐:“苏府戒备森严,不亚于军营,苏震海此人……不可轻易动。”
“苏震海有谋略,手里又握着兵权,之所以受制于丁亨寿,是因为丁亨寿利用军粮掐着他的脖子。
可老虎就是老虎,你把它逼到悬崖边,它不咬你咬谁?”
刘九郎背着手走到窗前,望着院外沉沉的夜色。
苏震海身边突然多了个陌生男子,军营粮库又有异动,这两件事撞在一起,绝不是巧合。
他必须做点什么,但绝不能亲自出手——苏震海就等着抓他的把柄。
忽然,他眼底闪过一丝阴鸷,嘴角勾起一抹算计的笑。
“去,把苏府来了贵客的消息,透给刘八郎。”
“八郎?”两个手下同时抬头,满脸不解。
“对,刘八郎性子鲁莽又自负,”刘九郎嗤笑一声,拿起案上的茶盏抿了口,“那蠢货早就看苏震海不顺眼,总想着抢功劳。
告诉他苏震海府里来了可疑人,再暗示几句军粮的事,他保准会带着人冲过去。”
刘九郎放下茶盏,语气笃定:“苏震海要是动了刘八郎,就是打丁刺史和刘家的脸,到时候朝廷那边自然有人问责。
他要是不动,刘八郎闹一场,也能探探他的底。
不管怎么说,我们都能坐收渔利。”
他顿了顿,眼神变得深邃:“记住,消息要‘不小心’泄露,别让任何人查到是我们做的。”
“属下明白!”
“去吧,手脚干净点。”
刘九郎挥了挥手,等手下退出去,他又陷入沉思。
比起刘八郎那边的小打小闹,周烈的消息才是关键。
周烈还未归,按理说,这个时候应该传来确切消息才对。
难道是出了意外?
刘九郎的心微微下沉了。
不过,转念一想,又觉得不会,周烈为人谨慎,这次带出去的江湖人,也是几番试探才留下来的。
再说,那些人,注定有去无回,构不成什么威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