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。”小周记录着,“那家里那边。。。要不要再检查一下?”
郭鹤年转过身,镜片后的眼神锐利如刀:“检查什么?家里一切正常,什么也没丢。记住,不管谁问起,都是这个回答。”
小周连连点头:“明白,明白。”
“那个保险柜。。。”小周迟疑了一下,“真的不需要处理吗?”
郭鹤年走到巨大的实木办公桌前,手指拂过光滑的桌面:“那是家父留下的遗物,里面装的是家族信件和一些老照片,为什么要处理?”
他的语气平静,但小周却感到一阵寒意。跟随郭鹤年五年,他深知这位领导越是平静的时候,往往越是危险。
“是我想多了。”小周低下头。
“出去吧,我想一个人静静。”郭鹤年坐回椅子上,闭上了眼睛。
办公室门轻轻关上后,郭鹤年睁开了眼。他拉开办公桌最底层的抽屉,取出一个没有任何标记的旧手机,开机,插入一张别人名下的电话卡。
等待接通的嘟嘟声在寂静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清晰。
“是我。”电话接通后,郭鹤年只说了一句。
对方沉默了几秒,一个经过处理的电子音传来:“西明的事情我听说了。你太不小心。”
“意外而已。”郭鹤年的声音依旧平稳,“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毛贼,什么都还没看到,就被吓跑了。”
“但警方已经注意到了。”电子音说,“西明那边的人传话过来,说他们掌握了一些细节,比如那个挂钟,比如保险柜。”
郭鹤年的手指微微收紧:“他们不会轻举妄动。没有证据,仅凭一个小偷的供词,动不了一个副厅级干部。”
“不要低估对手。”电子音警告道,“你知道谁在背后关注江畔的动态吗?”
郭鹤年的眉头终于皱了起来:“谁?”
电话那头报出了一个名字。
郭鹤年手中的手机差点滑落,他稳了稳心神,额头上却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:“他怎么会。。。”
“你这两年在江畔的动作太大了。”电子音不带感情地说,“老城改造、新区开发,你经手的项目有多少,自己心里清楚。有人早就盯上你了。”
“那些都是合法合规的项目。”郭鹤年辩驳道,但语气已不如之前坚定。
“合法合规?”电子音发出一声类似嗤笑的声音,“郭鹤年,我们之间就不必说这些场面话了。你现在要做的是两件事:第一,彻底撇清与西明那个小偷的关系;第二,处理好家里的‘东西’。那个人既然已经注意到了你,就不会轻易放手。”
“怎么处理?”郭鹤年问。
“转移,或者销毁。”电子音顿了顿,“我建议销毁。干净利落,不留后患。”
郭鹤年沉默了很久,久到对方以为他已经挂断了电话。
“那些东西。。。有些很重要。”他的声音里罕见地出现了一丝犹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