突如其来的悲伤强势涌上心头,酸涩从舌根决堤,直冲眼眶。
苏未吟赶紧埋头喝汤,借着一口接一口的吞咽,掩盖失控的情绪。
徐镇山正兴致盎然的跟苏未吟讲述他和苏擎天此生唯一的一次见面。
俩人同时回京述职,晚上约在一家小店喝酒。
“……酱牛肉吃完了,又啃大棒骨,最后棒骨也给人家吃没了,就拿炸花生米下酒。那一晚上,我俩至少喝了三十斤烧刀子,那叫一个痛快,给那店小二都吓傻了,哈哈……”
徐镇山望着牌子上龇牙的虎头,仿佛穿过时光,看到了曾经一起把酒言欢的故友。
苏擎天那人,就跟这虎头一样,威武豪迈,一激动就喜欢踩凳子,张牙舞爪的,嗓门儿忒大,说话就跟吵架似的,却又句句都能说到他心坎儿上。
他们拥有相同的护国镇疆之志,相似的脾气秉性,在他面前,徐镇山就感觉像在照镜子一样。
只可惜那家伙‘躲懒’,南疆大局一定,就跑天上逍遥快活去了。
大笑后,心里忽然就空了,徐镇山拿袖子仔细擦掉牌子上的灰,再递回给苏未吟。
“好生收着,回去拿给你母亲。这东西,比你想象的更重要!”
苏未吟双手接过收好,声音有些发闷的“嗯”了一声。
徐镇山这才注意到她的眼睛有些红。
他不知道小姑娘怎么了,一时有些无措,但也没多问。
苏未吟迅速调整好情绪。
她没忘记自己一会儿回驿馆还有麻烦要处理,之后这几天,将会有很多双眼睛明里暗里的盯着她,此时与徐镇山见面,正好把昨晚的事同他说了。
一万镇北军已经在城中布防,今天胡使便会正式进城安置筹备献礼,得让徐镇山心里有数,才能做足应对。
听到她明确的怀疑陆奎,徐镇山有些惊讶,“他不是你亲爹吗?”后又皱眉,“他有那么大的胆子敢私通胡部?”
徐镇山看人还是有两把刷子,几次短暂接触,就把陆奎的脾气秉性摸了个七七八八。
以前跟着苏擎天的时候或许还有些血性,可现在,那松软的大肚子里除了肥肠厚肉,估计就只剩下心眼儿了。
这种人,要说投机取巧躲懒争功他信,私通胡部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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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敢吗?
再说了,他私通胡人图什么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