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知道。”苏未吟走上前,拿起牌子,有些难为情,“我从母亲房里偷出来的。”
宋争鸣用力吞咽唾沫。
偷、偷出来的呀?
徐镇山眉心挤出竖纹,半信半疑。
苏未吟将牌子收起来,坦荡荡的迎上徐镇山的目光,“大将军抓到细作了吗?”
“抓到了。”徐镇山没瞒着。
苏未吟笑起来,“那就好。”
徐镇山目光如鹰,非但没有因她的坦诚而有半分松动,语气反而更加沉厉。
“揪出细作,于镇北军而言确实是好事,但对你们来说就不一定了。”
他将没吃完的饼泡进汤里,轻拍手上饼屑,“派人潜入边军大营,探听军情,此举与细作无异。按我边军铁律,窥探军机者,其罪当诛!”
最后四个字咬得极重,如同公堂上的惊堂木拍下,不容置喙的定下了宋争鸣和楚风的‘罪行’。
手下人会意上前,两把大刀明晃晃的架在宋争鸣和楚风的脖子上。
苏未吟笑意收敛,却并非畏惧,而是一种凛然的郑重。
清亮的目光毫不避让的迎上徐镇山的威压,一字一句道:“大将军错了。”
此话一出,全场皆惊。
封延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。
这人疯了吧?居然敢当面说大将军错了!
大将军驻守北境数十年,在镇北军中说一不二,即便是中军帐议事,麾下副将参军或有异议,也没人敢这样提出来。
徐镇山放在桌上的手倏地收紧,怒极反笑,“我错了?那你倒是说说,我哪里错了?”
苏未吟下颌微扬,不卑不亢。
“他二人并非是‘潜入’军营。在结识我之前,宋争鸣已经投身镇北军;至于楚风,亦是经兵部核查允准,投身镇北军护疆报国,您不能因为他们与我相识,或是曾听我说过一些话,就将他们做过的贡献一概否决。”
“论迹,是我向他们提醒示警,他们并无过错,若大将军发现他们有违逆军规之举,早就按军规处置了;论心,他们是为了大军安危,才会在听到我的示警后去防范和追查细作,难道面对示警,他们要视而不见袖手旁观才算对?”
“若他们这样也算是居心不良窥探军机,那日后还有谁敢向边军传递线索?大将军难道是要自绝耳目,让忠义之士寒心吗?”
一番陈词逻辑清晰,字字铿锵,无端透出一股让人信服的引导力量。
封延等人顺着她的思路去想,好像还真有那么点道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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