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然,她已经哭成了小花猫。
爬满泪痕的脸,楚楚可怜,比药物更叫他疼。
蒋弈抽出纸巾给江染擦拭泪痕,擦到一半,江染也抽张纸,伸手轻拭蒋弈眼角。
男人当然没有明显流泪的痕迹。
可江染能看得出来,他眼角湿了。
两人跪坐在狭窄的病床,蒋弈宽大的身躯将江染纤细的身影完全笼下。
交叉的双臂,就像是在交合欢酒一样,在微明的窗前,美轮美奂得如同一幅画景。
药效渐渐过去,见蒋弈的脸色不再那么难看,江染才放松下来一些。
她拿着手机困意全无,一直在查关于他病情的事情。
蒋弈也是一样,拥着江染,精神百倍。
甚至好像病都好了大半。
“不恶化的话,也许我能再活二三十年,到时候你也老了,对我腻了,也许就不会那么难过了。”
见江染执着关心自己的病,蒋弈忍不住打趣她。
但这一说,却踩在了江染雷区上,“不许你再说不吉利的话,再说……我不会对你腻。无论什么时候,你不好我都会难过。”
“……”
见江染无数次地否定他,蒋弈心中分外感动。
其实他有时候说这些,也是没有安全感。
不自禁地在试探。
尽管他很清楚,江染是什么样的性格。
就算到老了,他们感情淡了,江染一定也会很好地守着自己。
从认定她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,自己的身旁再也不会是空无一人。
有人会始终坚定地不再甩开他的手。
“谢谢你,江染。”忽然,蒋弈沉声。
江染疑惑地看向他。
蒋弈道:“你总是不厌其烦地对我说这些,你比我会安慰人。”
她一次又一次在他脆弱不堪的时候,给他力量。
在江染之前,他从不允许自己让人失望。
却不知道原来可以有人无论他是什么样子,都始终如一,反倒只是心疼他。
江染闻言,眼底刚止住的酸涩又涌了上来。
她放下手机,认真看向蒋弈:“不是安慰,是实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