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这时,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,一名哨骑飞奔而来,滚鞍下马禀报道:
“曹将军,臧霸将军回来了。”
曹仁的眼珠微微动了一下,但依旧没有什么反应,已经麻木。
很快,臧霸带着一批残兵败将匆匆赶到,他同样浑身浴血,甲胄破损,脸上满是懊丧。
臧霸环顾四周,急声问道:“曹将军呢?曹将军何在?”
周围的将领默默让开一条缝隙,指向泥地里那个颓丧的身影。
臧霸快步走到曹仁面前,看着他这副模样,心中无奈,欲哭无泪道:
“这回咱们可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,损兵折将不说,连大营和粮草都丢了,这回去可怎么向曹公交代?咱闯下大祸了。”
曹仁依旧呆呆坐着,仿佛没听见臧霸的话。
臧霸见状,重重叹了口气,当务之急是稳住残局。
他蹲下身,凑近曹仁,压低声音道:
“将军,现在不是发呆的时候,咱们必须尽快找个地方落脚,整顿兵马,收拢溃散的弟兄,附近的浚遒城小,恐怕难以支撑,可咱们总不能就这么一溃千里,直接撤回徐州去吧?”
曹仁空洞的眼神终于有了一丝波动,他缓缓抬起头,看向臧霸,嘴唇翕动了几下。
臧霸凑近了耳朵,也只听到曹仁喉咙里发出几声无意义的嗬嗬声,根本听不清他说了什么。
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,臧霸心中又是焦急又是无奈,他摇晃着曹仁的肩膀,道:
“曹将军,你振作些。”
然而曹仁依旧眼神空洞,毫无反应,整个人的魂儿都丢了。
臧霸松开手,转向周围的将领,焦躁问道:“他这个情况多久了?”
一名偏将苦涩回答道:“从昨夜大败,一路溃退到这里,就一直是这样。”
臧霸闻言,更是心急如焚,在原地来回踱步。
眼下军心涣散,主将又成了这副模样,若再无人主持大局,军队恐怕真要彻底散架了。
他停下脚步,一咬牙,对众人说道:
“不能再等了,以曹将军的名义传令,收拢所有溃散的弟兄,全部退入浚遒城内暂避,清点人数,救治伤兵!”
有人面露难色,低声道:“臧将军,浚遒城小,恐怕容纳不下这许多人,而且我们粮草已失,城中存粮恐怕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