浣晴福了一礼,又看了一眼利哥儿,转身缓缓退去。
上官沅芷道:
“本夫人送送浣晴姑娘。”
浣晴有些惊讶,堂堂侯府主母,怎会要送自己。
“有劳夫人。”
浣晴轻点了点头。
上官沅芷笑了笑,与浣晴同出了中堂,走至府门前时,才道:
“浣晴姑娘,本夫人有一言,你可想听?”
浣晴一怔:“夫人尽可明言。”
上官沅芷道:
“利哥儿还年少,又有从军为将之志,他之前途,侯爷已给他铺好。
我侯府虽没有门第之见,哪怕是山野之人,侯府也不会嫌弃排斥。
但前提是,要想上侯府的台阶,则需行得正坐得端,能站在光亮处之人。
如是那躲在暗中之人,侯府不敢相迎。
浣晴与令堂,往后好生贩布,好生过活吧。
侯府也会好生教导利哥儿,定教他不会再去烦扰你。
将来利哥儿若遇良人,还需请你帮制新郎衣冠。”
浣晴闻言身形微晃,她岂能听不出上官沅芷话里的意思。
她出身低微,又不敢说来历,行的也多是暗中之事,是配不上利哥儿的。
上官沅芷这话,明确让她不要再接近利哥儿,也不许利哥儿再接近她。
浣晴俏脸黯然无色,微微屈膝弯腰行了福礼:
“小女子…知道了。”
大颗的泪珠,滴落在地板上,溅起点点灰尘。
上官沅芷的话,让浣晴只觉自己就像那溅起的微尘,渺小,且脏。
上官沅芷看着浣晴带着泪,踉跄着离去,也是轻叹一声。
她也不想干棒打鸳鸯的事,但世间事又岂能尽如人意。
恶人,总需有人来当。
若让利哥儿与这来历不明的女子产生情愫,于利哥儿不利,也于侯府不利。
上官沅芷早已蜕去少女心性,天真烂漫或还在,但却是收起来了。
除了在家人面前以外,她便只是侯府主母,任何对侯府不利的苗头,她都会麻利的踩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