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便是识人先辨衣,定然没错。
宴客厅中的其他宾客也是识数的,特别是在主桌陪坐的,见得老头起身离席相迎,也跟着站起身来,朝万启明与姜远拱手。
万启明露齿一笑,朝那老头拱拱手:
“敢问你可是刘清河刘明府?”
那老头满脸喜气:“哎呀,正是老朽!
两位大人如此年轻,却身居高位,能来老朽府上,实是荣幸,快请上坐。”
刘清河却也不先问姜远与万启明名姓,先将他二人请上桌再说。
他眼光毒辣,一眼就能分辨出这两个穿大红官袍的年轻人,其身居高位的气势不是装出来的。
且万启明满脸笑意,明显也是来祝寿的,那还不得赶紧请上坐。
只是刘清河也纳闷,自己虽当过县令,却也没有认识多少穿红袍的官,这两人又这么年轻…
难道…是崔家旁支的子弟入京当了大官,听说自己七十大寿,特来祝寿了?
刘清河能想到的也只有崔家旁支了,他当年可是给了崔家旁支不少照顾的。
但不管如何,有穿红袍的官来给自己祝寿,且一来还是两个,这得多大的荣幸,自己这张老脸不得越发有光。
万启明又咧嘴一笑:“上座就不必了,本官此来恰好遇上你老寿辰。
本官先给你祝个寿,以后啊,你也就没寿可过了。”
刘清河喜意盎然的听着,听得后一句却是懵了,谁特么祝寿这样祝的?
什么叫以后就没寿可过了?这是咒自己早死?
不仅刘清河老脸上的笑僵住了,所有宾客的笑也僵住了。
好一阵才回过神来,这俩红袍官是来捣乱来了。
刘清河老脸微变:“这位大人,您这是何意?”
万启明将头伸到刘清河耳边,咬了牙一字一顿的说道:
“刘清河,你可还记得万家村的万秀才?”
刘清河听得万秀才三个字,老脸骇然变色,不由自主的倒退一大步,摔倒在桌子上,将桌上的珍馐佳肴打翻了一片。
一个穿着六品绿袍官服,三十来岁的男子,连忙扶住刘清河。
这男子将刘清河扶稳之后,却是瞪着万启明一拱手:
“这位上官,您来刘老家中祝寿,怎可说此等不吉利之言。
若您是真心来祝寿,便请上座,如若不是,也不应如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