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远咂巴了几下嘴,小心翼翼道:“剑灵姐姐的名字,过于大家闺秀了点,前辈听了,真不会生气?”
她随意道:“我都把她送给你了,还在意这些?以后你就算把她娶进家门,我也懒得多管。”
那天之后,持剑者就剥离了剑灵的大部分记忆,她是她,她却不再是她,所以其实已经是两个人。
剑灵此时此刻,严格意义上,也不算是远古神灵,只是还保留着极小一部分的神性,相比大多数的五岳山君,还要更低。
宁远便说出了那个名字。
宁溪月。
然后她就笑着点头,“挺好的。”
宁远问道:“前辈,何意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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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是问为什么,持剑者要留她继续待在人间,按照常理,怎么都应该收走,合二为一才对。
剑灵之神性,哪怕再少,也是隶属于持剑至高,而远古神灵又有个共通点,那就是即使散去一丝神性,金身也会出现裂痕。
有句俗话说得好。
千里之堤,溃于蚁穴。
剑灵一日待在人间,没有回归主身,那么持剑者的境界,就一日不会抵达最巅峰,最多只是无限逼近。
高大女子没有立即回话。
问也不问,一把抢过宁远手中的养剑葫,径直往瓷杯里倒,几次三番,连饮数杯,貌似还没动用修为抵御,导致耳根子那块儿,都有些许泛红。
天下饮酒之人,即使修道长生者,在不催动道法的情况下,多喝几杯烈酒,同样会醉。
看来持剑者镇守天外期间,一万年里,很少饮酒啊,宁远揉了揉下巴,自顾自傻乐。
诶,剑术层面,差了好几个十万八千里,但是论喝酒,十个持剑者,也比不得一位北海关主。
良久。
她抬起头,看向被天色与风雪遮挡的一轮明月,缓缓道:“当时我那个剑灵,说的那些话中的有些话,我觉得有点意思。”
“既然有点意思,那就随她好了。”
言简意赅。
于是,宁远没再喝酒,将养剑葫搁在两人中间,双手拢袖,又问了一个,曾几何时,已经问过的问题。
“前辈,无论是人也好,神也罢,我们生于天地,不该是为自己而活吗?等待那么多岁月,还要给自己找一个主人?”
“不累吗?”
她笑着反问,“浩然与你无关,那你怎么还要当这北海关之主?去替儒家文庙,抵御三分之一的妖族大军?”
宁远有些意态萧索,随口解释:“我一个剑气长城来的外乡人,要娶一个浩然天下土生土长的姑娘,当然要干点好事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