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崔瀺来说,这场河畔议事,剩下的大事,就只有一件,读书人遂看向身旁的青衫年轻人。
抬了抬下巴。
宁远顿时有些拧巴,挠挠头,咂了几下嘴,轻声问道:“国师,真要这么干?会不会太过火了点?”
崔瀺嗤笑道:“怕什么,逼死你第一世,儒家罪责最大,现在风水轮流转,说几逞威风的话,怎么了?”
“有问题?”
“年少时分,若是不多加轻狂点,以后老了,可就只能无病呻吟了。”
闻听此处。
宁远不再犹豫,缓步行走河畔,最终与至圣先师站在一起,轻轻按住老夫子的肩膀,同时抬头笑道:
“读书人,我来管,不管以后儒家如何选择,如何作为,我宁远,来承担一切因果与责任。”
对岸河边,道士轻轻点头,僧人双手合十。
然后宁远收回视线,手掌却依旧搭在老夫子肩头,笑道:“至圣先师,相信我,将来我总会给儒家一个交待的,不敢说有多好,但一定不会差。”
老夫子哑然失笑。
头一遭了。
不约而同,这条光阴长河流域,在场所有巅峰修士,都将视线落在了那个一袭青衫,背负长剑的年轻人身上。
前后万年,两次河畔议事。
一个是以誓言结束,另一个,还是以誓言结束。
当年没有打起来。
现在还是没有。
但冥冥之中,众人好像就是有个古怪念头,由心而发,甚至觉得那就是真相。
第一次的河畔议事,那个“忍气吞声”的陈清都,后来城头上的老大剑仙,其实是递了一剑的。
没有人死。
而这莫须有的一剑,来了现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