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瀺继续解释道:“我们未到中土文庙,就提前请来至圣先师,看似针对儒家,想要算账……
其实也是卖文庙一个面子,如此这般,即使闹到最后,他们读书人的脸面,也不至于丢完。”
宁远瞬间了然于胸。
崔瀺的意思,很明显了。
这场议事,针对儒释道兵,对他来说,是必赢的,那么要是至圣先师今日没有出面,等到剑舟抵达文庙……
那么到那时,崔瀺就会将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腌臜事,在文庙大殿内,一并说与天下听。
读书人最怕这个。
所以至圣先师,不来也得来。
所以堂堂亚圣,文庙第三高位,浩然天下明面上的一把手,在听到那几句话后,会如此火急火燎。
崔瀺笑道:“而他们读书人又受规矩限制,无法看我不顺眼,就选择出手,直接一巴掌打死我。”
宁远附和道:“真要如此,那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。”
不愧是绣虎。
崔瀺揉着下巴,笑眯眯道:“诶,自古以来,读书人不骗读书人嘛,当年贾生献计,本就真诚,那么而今换我崔瀺,照样如此。”
话音刚落。
礼圣现身于河畔。
崔瀺立即收起神色,倒也没有作揖行礼,依旧是那副恬淡模样,无动于衷。
宁远瞥了眼国师,见崔瀺没什么反应,遂抬起胳膊,抱拳道:“晚辈见过小夫子。”
礼圣笑着点头,看向崔瀺,说道:“该来的,终究还是来了。”
崔瀺面无表情,“理该如此。”
宁远立即想了个七七八八。
或许这位礼圣,才是一早就预料到有今天这个光景之人。
若非如此,崔瀺就很难再以读书人的身份,去往中土文庙,在那学宫内部讲学,开展事功学说。
不过宁远还是略有好奇,遂直接道出心中疑惑,礼圣也不隐瞒,与他认真道:“错了就是错了,虽然我也是儒家子弟,可该认就得认。”
“咱们那位至圣先师,一样如此。”
崔瀺笑道:“这就很善了。”
同时用眼角余光,瞥了眼亚圣。
意思不言而喻。
你这吃冷猪头肉的玩意儿,与善压根不沾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