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,无法问剑,那么他的弟子,与他走同一条道的宁远,就成了最合适的人选。
想到此处。
余斗突然问道:“师尊,您老神通广大,坐镇光阴渡口期间,有无看到过一丝陈清都的将来?”
道祖微微颔首。
背剑道人立即打起精神。
“敢问师尊,如何?”
道祖笑了笑,随口道:“身死道消嘛,还能如何,他陈清都一介阴神,活了这么多年,估计早就腻歪了。”
“何况一条道上,容不下两人登高,对于十五境,陈清都又没有丝毫机会,还占着茅坑做什么?”
“陈清都不会如此做。”
“有句话说得好啊,老而不死是为贼,更别说宁远这后生,还是他的嫡传,一辈子就收了这么一个,开门即关门。”
“宁远将来成就飞升之时,不出意外,就是陈清都魂飞魄散之日。”
破天荒,一向铁石心肠的道老二,听了这些,脸上不自知的,就流露出少许伤感,叹了口气。
余斗喃喃道:“天地大,苍生小。”
道祖笑着补了一句。
“是此理。”
“要是针对剑修的话,那我们的天地,就更小了,三教之中,一眼望去,全是算计之辈,全是小肚鸡肠者。”
连自己都骂了去。
余斗不再多问什么,侧身打了个道门稽首,“恭送师尊。”
道祖点点头。
随后一步跨出。
白玉京上,没有什么风云变幻,甚至没有生出丝毫涟漪。
就这么从青冥天下,来到了浩然人间,道祖率先现身之地,却不是那艘去往中土的山岳渡船。
而是到了龙泉郡,到了神秀山,找上一名埋头打铁的青衣姑娘,借走了一把用来遮掩身形的荷叶伞。
临走之前,道祖想了想,忽然转过身,撑伞立于剑炉门口,望向阮秀,笑问道:“能不能讨要一封请柬?”
阮秀并未见过道祖。
但她却知道此人是谁。
能无视神秀山禁制,凭空现身,对方展露在外的,还是少年容颜,与古籍上,所说无误。
猜不出来就怪了。
而且只要事关宁小子,阮秀就总爱往高处去想,这个古怪少年,一袭白玉京道袍,定是道祖亲临。
阮秀却没有立即答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