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老头看向阮邛,开门见山道:“答应你的事,已经做成,以后你闺女的因果,都全数转到了他的名下。”
阮邛微微点头。
阮秀默不作声,但是脸色不太好看。
老人又看向她,缓缓道:“你的那半份神格,也不再属于你,你身上残余的神性,等到大婚过后,也会成为宁远的五行本命物之一。”
“这副皮囊,好好留着,没有下一世了,真正做了人,那就好好活着,对你,我不会再操心什么。”
阮秀不解问道:“当年为什么要选我?而不是李柳?”
杨老头反问道:“你觉得你跟李柳,谁的人性更少?谁的神性又更多?”
阮秀皱眉苦思。
老人自问自答,“更像人的,当然是你,最像神的,自然是她,别忘了,你俩当年虽然同为至高,可说到底,掌管光阴长河的,是她。”
“所以李柳生而知之,哪怕我穷尽手段,将她一次次送去投胎转世,依旧改变不了什么。”
“所以她始终是她,万年前的水神,与万年后的李柳,除了道力有高低之外,近乎一模一样。”
杨老头笑了笑,“说难听点,就是狗改不了吃屎。”
“而你阮秀不同,你不是生而知之,每一世,皆是崭新一世,哪怕修行极快,可在外人看来,也只是大道亲火罢了。”
“你可以诞生人性,李柳却很难,我这么一说,可以理解了?”
阮秀默然片刻,随后好似想通了某个关键症结,问道:“老神君,所以你还是不希望我与她再翻旧账?”
水火之争,没有比这四个字,更加合情合理的大道之争了。
一场隐藏极深,跨越万年的水火相争,是宁远这个特殊存在,接下阮秀的所有因果,代替“火神”,去与李柳争。
而宁远又是阮秀的道侣,那么无论怎么看,一个男子,为妻子赴汤蹈火,也是理所当然,天经地义的。
当初老龙城一役,“机缘巧合”之下,宁远还担任过郑大风的十境护道人,郑大风是李二的师弟,李二又是李柳的父亲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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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杨老头的几番谋划之下,如今境地,万年之后,这场快要到来的水火之争,就全然变了味。
真要打,厮杀一场,无论是宁远去找李柳,还是李柳上门,都绕不开这些看似寡淡的“香火情”。
杨老头没有否认什么,罕见的眼神冷漠,对她说道:“若是论过,当年一役,你们两个,罪责尤其大!”
阮秀毫无愧疚,也没什么恼怒,她微微后仰身子,抬头望天,随口道:“大概是吧。”
登天一役,最大的变数,是什么?
是持剑者倒戈人族?
其实不是,最大的变故,在于那场水火之争,打得整座天庭,到处皆是裂痕,这才让当时还是蝼蚁的人族,钻了这个空子,得以登天成功。
在杨老头看来。
人族登天,是大势所趋,是那位存在的故意为之,可神道天庭,不该没落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