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远咂巴了几下嘴,无奈道:“狗日的崔瀺,不得不说,你跟那蛮荒周密,颇为相似,总爱搞这些。”
崔瀺不以为意,缓缓道:“你宁远,将来成就飞升瓶颈,炼化青瓷,跻身十四,此为上策。”
“而你若是半路夭折,或是有朝一日,背离自身信念,那么齐静春就会代替你,炼化此物。”
“齐静春是中策。”
“而我则是下策。”
宁远嗯了一声,双手拢袖,丝毫不觉得惊讶,一下就想通了关键之处,随口道:“其实说到底,只有上下两策。”
“齐先生我还是信得过的,他这个读书人,无论如何,也不会与我争道。”
年轻人靠着栏杆,懒散坐下,抄起旱烟杆来了一口,吞云吐雾,转头微笑道:“崔先生,有的时候,我真想砍死你。”
崔瀺却忽然岔开话题,说道:“宁远,我返回之前,那人托我给你带了一句话,要不要听听看?”
宁远吐出一口烟雾,摇摇头。
“不用,我知道,他说了什么,我一清二楚。”
略微思索,他继而说道:“下次你若比我先回龙泉郡,也帮我与他说一句话。”
崔瀺侧耳倾听。
宁远说道:“无挂碍故,无有恐怖,远离颠倒梦想,终究涅盘。”
崔瀺愣了愣,笑道:“学问都到这个地步了?”
青衫客冷笑道:“我一路走来,净跟你们这些老油子打交道,要是不抽空读点书,能活?”
停顿片刻,宁远又道:“还有一句,让他老实点,等我下次返回龙泉郡,最好洗干净脖子。”
崔瀺哑然失笑。
老人不再多待,独自走下白玉京,返回国师府。
没多久,宁远也直起身,手上抓着那根老烟杆,一边吞云吐雾,一边缓缓下楼,心绪飘远。
崔瀺的事功学问,根只之一,就是回报。
诱人以功名利禄,就要给他足够的真金白银,升官发财,官帽子够大了,就从别处找补,例如美人。
诱人以道德仁义,就要给他一条能够施展抱负的捷径,无论是沙场美名,还是文坛清誉,都要给个足够。
诱人以大道长生,就更为简单,无非就是送那仙家重器,天材地宝,让其稳稳当当的抬升境界,渐次登高。
满足这些人的部分兽性,给他们一个在规矩之内的极大自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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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己就是最好的例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