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远犹豫了一下,还是说道:“秀秀其实并不敌视姜姑娘,相反,当年我与她粗略说了跟你之间的事后,她还疾言厉色的,让我不能把你给忘了。”
“她说,一个男子,若是连最早遇见,那个宛若朦胧月光的女子,都能忘记,都能抛之脑后,那么这种男人,定然是无情冷血之辈。”
姜芸好奇道:“她真是这么说的?”
宁远立即点头。
她颔首笑道:“那看来,阮秀那边,估计是没问题了,唉,你小子真是命好,找了个这么善解人意的姑娘。”
宁远内心开始作祟,鼓起勇气,双眼直勾勾看向她,低声问道:“那么姜芸,你愿意吗?”
她终于回过头,眨了眨眼。
“宁远,好像我从没说过我也喜欢你吧?”
宁远一愣,随即摇摇头,反驳了原先姜芸的一句话,惨然笑道:“前世今生,从来时运不济,没有半点命好一说。”
“我不欠天地,天地欠我,难得一次自私了点,只是多为自己考虑了几下,还屡遭挫折,多处碰壁。”
这一刻,年轻人从未如此伤心。
从来不会怨天尤人的他,甚至还带着点罕见的委屈。
姜芸看着这个很是伤心,又面露极大愧疚的男人,没来由的,她也有些伤心,亦是有些心疼。
宁小子好像没做什么坏事吧?
处处为他人着想,这辈子,上一世,都是如此,可为什么还是活得这么不快意?
为什么如此为善的一个人,还不是读书人的他,只因为说了几句真心的私心话,就如同被心魔缠身,枷锁困住?
自己说的某些言语,是否太重了点?
扪心自问,这小子撑死了,也就欠自己一些神仙钱,几坛半吊子的黄粱酒而已啊。
不该如此的。
所以略微思索后。
姜芸依旧没有开口答应。
但她却说了句别的答案。
一袭长裙的背剑女子,双手负后,缓缓走到那人跟前,略微踮脚,略微抬头,凝视报以温柔,浅笑道:
“宁远,其实我一直将我的嫁妆,随身携带的。”
“……所以你想不想看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