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?”
陈最对刘法官说:“你接着说,”
这件案子并不曲折,几句话就能说清楚,只是涉案人行凶的原因,有诸多苦衷。
陈最大概明白他的意思了。
“有人求情?”
刘法官:“是啊,不止与涉案人亲近的家人,当村的村民,甚至还有县委的干事,也觉得不该惩罚的过重。。。可现在又在严打期。。。。”
陈最:“那刘师兄觉得呢?”
“我。。。”
刘法官是个重原则的法官,他知道该如何判决,只是整件事太过惨烈,内心多少有些触动。
陈最叹了口气。
“同理心是个人都会有,可刘师兄,你是个法官。。。。”
刘法官笑了笑,“法官就不是人了?”
交浅言深,陈最根本不想多劝,深吸一口气,“法理是不外乎人情。。。。。可人情,不是这么用的。”
“这件事如果是我,或者任何一个人,同情、怜悯、纠结都无可厚非,可你不行,”
“真相就是真相。”
“法律的准则,必须是至高无上的,如果它被破坏,那所有穷苦人,都得不到庇护了,届时。。。。”
“世界会成什么样?”
刘法官指尖在案卷边缘无意识摩挲着,没接话,但垂着眼的样子,显然在听。
“而你,刘法官,”陈最往前倾了倾身,声音没高,却多了几分沉甸甸的分量:“你是握着秤杆的人。”
“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你,这次。。。若因为涉案人的苦衷就偏了一点,那就是给所有人的内心表达一个信息,——有苦衷,就可以。。。。”
“你稍微偏一点,这秤就歪了,往后再想扶正,难。。。。”
陈最说的这些道理,刘法官之前都懂,只是一时间。。。。
听完他的话,他眼底的纠结不复存在,都是被点醒的清明。
陈最讲着电话,没有发现对面的年轻人眼神越来越不对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