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件红色兔绒镶边儿的大斗篷,是江止再熟悉不过的样式。
相似的物件唤起尘封泛黄的记忆。
三年前,他攒了两个月的月俸,带江箐珂去布行选绸子、选棉花、选绣花的纹样,而镶边的兔绒则出自他给江箐珂打的几只野兔子。
还有斗篷里那身衣裳,正是江箐珂平日里去衙署时穿的样式。
木簪,丸子髻,简单素雅。
那张脸未施粉黛,却清丽无比。
不是他的满满,又能是谁?
“他爷爷个腿儿的。”
怒火难抑,江止一步上前,忍不住爆着粗口:“这帮狗娘养的。”
紧握长枪的手用力蜷缩,骨节几欲撑破那半露指头的牛皮手套。
而锋锐森寒的异瞳则死死凝视着悬吊在城墙上的“江箐珂”,一身冷寒肃杀之气仿若可以冰封千里。
北燕大将军站在墙头上,正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二人。
一旁的兵卒则举刀待命。
只要北燕大将军一声令下,刀起刀落,“江箐珂”便会摔下城墙。
若是再倒霉些,便会摔到墙根下那一字排开的拒马上,被上面削尖的木刺穿透而死。
墙头上战鼓停歇,一声号角声吹响后,周遭的厮杀声渐渐停了下来。
北燕大军立即撤到城墙之下,整齐地列队排开。
而李玄尧和江止的兵马也陆续聚到二人身后。
天地重归沉静,唯声寒风鼓吹着旌旗猎猎作响。
北燕大将军站在墙头上,冲着下面的一黑一红扬声高喊。
“三日为限,若不归顺朝廷,便等着来给她收尸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