杭城西郊,靠近机场的一条国道旁。
晚上十点,一家叫“顺发旅馆”的小旅馆门口,停着辆黑色陆巡。
老五坐在副驾驶,郑信在驾驶座。
两人都没说话,只是盯着旅馆的大门。
旅馆是三层楼的老式建筑,外墙刷着白漆,已经有些发黄。
门口挂着霓虹灯招牌,“顺发旅馆”四个字一闪一闪的。
这种地方,在杭城郊区很常见。
价格便宜,不查证件,来往的都是些跑长途的司机或者打工的。
老五点了根烟。
“几点了?”他问。
郑信看了眼手机:“十点零五。”
“差不多了。”老五吸了口烟。
话音刚落,旅馆门口走出来三个年轻人。
三个人都二十出头,穿着宽松的运动服和球鞋,头发染得五颜六色。
领头的那个,脖子上挂着条粗金链子,走路时左右晃悠。
他们走到帕萨特旁边,领头的那个敲了敲驾驶室的车窗。
郑信降下车窗。
“信哥。”金链子笑眯眯地说,弯着腰往车里看,“事情都办好了。”
“确定?”郑信问。
“确定。”金链子点头,“那小子现在睡得跟死猪一样,二十四小时之内肯定醒不过来。”
郑信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厚厚的牛皮纸信封,递过去。
“拿着。”
金链子接过信封,掂了掂,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。
“谢谢信哥。”
“听着,”郑信压低声音,“这段时间不要在杭城待。找个地方躲几天,等风头过了再回来。”
“明白明白。”金链子连连点头,“我们今晚就走,去安省那边住几天。”
“记住,”郑信盯着他,“谁都不能说。”
“放心,信哥。”金链子拍着胸脯,“我们三个,嘴巴严得很。”
郑信点了点头。
金链子招呼另外两个人,三个人很快离开,消失在国道尽头的黑暗里。
郑信摇上车窗,看向老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