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河沿岸,烽火台连绵不绝,营寨坚固,旌旗招展,严阵以待。
按照正常的军事逻辑,面对这样一条防线,即便强攻,也至少需要半个月的时间。
但周平没有半个月。
他只有不到五天。
“将军,斥候回报,陈庆之将主力全部集中在了孟津渡口,那里水流平缓,是最佳的渡河点,但防御也最为森严。”一名副将气喘吁吁地前来汇报。
“他想逼我们打一场硬仗,拖延时间。”
周平看着对岸那连绵的营盘,脸上露出一抹狰狞的笑容。
“拖延时间?他以为王爷的怒火,是能用时间来熄灭的吗?”
他勒住战马,目光扫过身后那一张张年轻而坚毅的脸庞。
“兄弟们!”
“王爷在看着我们!”
“天下人也在看着我们!”
“对岸就是那个疯皇帝最后的龟壳!”
“今夜我们就要把这个龟壳,给它砸个稀巴烂!”
他的声音,充满了煽动性。
五万铁骑,齐声怒吼,杀气冲天。
“将军,我们怎么打?”副将问道。
“打?”周平冷笑一声。
“谁说我们要打了?”
他从怀中,取出一支小小的响箭,这是神机阁交给他的,与潜伏在对岸的暗桩联络的信物。
“王爷算无遗策,这黄河防线,看似坚固,实则早已千疮百孔。”
“陈庆之是忠臣,但他手下的那些将领,那些被拖欠了半年军饷的士兵,可不一定都想为那个疯皇帝陪葬。”
周-平举起响箭,毫不犹豫地射向天空。
尖锐的呼啸声,划破夜空。
片刻之后。
对岸,孟津渡口下游约三十里处,一处名为白马渡的偏僻渡口,突然亮起了三堆篝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