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父亲、兄长,还有你那十二岁的侄儿,都。。。”
“行刑了?”
柳嫔的哭声突然停了,像被人掐住了喉咙。
她怔怔地看着芦太妃,眼睛瞪得极大,里面布满了血丝,
“你说什么?我侄儿才十二岁。。。他什么都不知道。。。陛下怎么能。。。”
她的声音越来越小,最后几乎细不可闻。
芦太妃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,眼底闪过一丝极淡的怜悯,却很快又被沉静取代:
“谋逆是大罪,株连三族,是国法,你做错了事,就要受到惩罚。”
柳嫔慢慢从地上爬起来,踉跄着走到梳妆台前。
镜里的女人面色惨白,头发散乱,哪里还有半分往日的娇俏?
她伸手摸了摸镜匣上的银菊,指尖冰凉。
原以为能凭着家族势力和陛下的宠爱,在宫里站稳脚跟,
可到头来,却落得这样的下场。
“太妃娘娘。。。”
她突然开口,声音沙哑得像砂纸磨过木头,
“我能问问,陛下最后。。。有没有说过什么?”
芦太妃沉默了片刻,才缓缓道:
“陛下念及旧情,准你留全尸,葬入妃陵偏院,不必曝尸荒野。”
柳嫔知道,若是寻常罪妃,怕是连尸骨都保不住。
她惨然一笑,眼泪又流了下来:
“陛下终究是念过一点旧情的。。。只是我对不起陛下。。。”
她走到案前,看着那卷白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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素白料子在烛火下泛着微光,
芦太妃站在一旁,没有说话,只是静静地看着她。
柳嫔转过身,脸上已经没有了眼泪,只剩下一种近乎麻木的平静,
“我能求您一件事吗?”
“说。”
“我梳妆台上有支步摇,是陛下赏的,我想戴着它走,